墟。”
“好好好,都听清欢的。”景许闻言开心地追上前去,宠溺地揉揉世清欢的头发。
世清欢摇晃着脑袋几次躲避未果,最后也只得由着景许将她的头发揉乱。
第三日。
世清欢敲开景许的房门,瞧见他正伏案写些什么。
“景许,我想那日我们得备一份大礼才是。”
景许将手中的笔放下,莞尔一笑,“依你,不过那送什么样,礼才算是大礼呢?”
“竭珠。”
景许微微蹙眉,“这可是难得的宝贝丹药,你送他们做甚?”
“那难不成空手而去吗?”世清欢快要气死了,说要去凑热闹的是他,结果不当回事的也是他。
竭珠是世间难得的良药,可治隐疾通经脉,亦可吊人性命,与阎罗王要人。
只是竭珠所需要的药材极其罕见难寻,因此竭珠只是人们耳中听过却从未见过的神药。
可惜世人不知,罕见如此的竭珠,却只是世清欢身上最便宜的东西了。上墟虽然避世,可到处都是难寻的药材,竭珠都只不过是她怕浪费用剩下的草药炼成的。
“好,就依你的。”景许耸耸肩无所谓地表示道,“反正那玩意儿是你炼成的,就是给我当糖豆子,本公子都还瞧不上呢。”
“呸。”
世清欢啐景许忒不要脸,真怀疑自己以前是瞎了眼,会认为他是一个得道高人!
一连两日江宁城聚集的人愈来愈多,茶楼日日满座。世清欢与景许闲来无事去听说书先生说故事,却不想刚到楼下却发现没了座位。
“你猜猜,今日说书的会说什么故事?”
“不猜。”
景许又道:“虽然今日没了座位,但我想这书还是值得听一听的。”他没说,自己私下里寻来这位说书先生,央了许久,说书先生才同意将那台子让与他。
世清欢向来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对说书的讲的那些故事也不大提起兴趣,若不是闲得无聊,又被景许缠磨着,是断不会应了景许的。
“我出去走走。”
世清欢前脚刚踏出茶楼的门,身后就传来景许那熟悉的声音。她扭头看去,景许今日穿了他从前爱穿的那件青衫,面上是少见的一本正经,颇有种迂腐书生的模样。
“你故意的。”世清欢背过身快步走回到方才二人站立的地方,冲着台子上的景许无声地说。
景许瞧见了,本就灿比星河的眉目弯成了月牙。而后又死性不改地冲世清欢眨了眨眼。
景许手里拿了一把折扇,温润如玉地站在台上。堂下一片寂静。世清欢站在人潮中,听着景许悠悠扬扬地说着他们这十年里的种种。
仿佛过了许久,世清欢又回到了那日寒风冷冽的清晨,她衣衫褴褛蜷缩在墙角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景许对堂下客鞠了一躬,又说了几个不知从何处听来的山野轶事,引得满堂喝彩。而世清欢的心里被塞得满满的。
“我们走吧。”
“不讲了?”
“今日的讲完了,以后的留着在上墟再说给你听。”
“好!”
就在他们转身将要离去,只听得二楼有人突然出声叫住二人,“不知先生故事中的女子芳名几何?”
台下之人都发出“咦……”的声音。
景许闻言并无半点疑惑,而是扭头看向身旁的世清欢,声音不急不缓,“世清欢。”
“抱歉,是在下鲁莽了。”楼上的声音再度传来。
而世清欢的眼神却被从他们面前走过的一名带着面具的男子所吸引。
她呆呆地望着男子擦肩而过,愈走愈远的身影,一时竟入了神。不知为何,她有种想去瞧瞧面具下那张脸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