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吸吸鼻子,眼睛微闭,仿佛很不想回忆起那段往事一样,她的脸色渐渐煞白,在杨航瑜眼里可怜无比。他看着杨嘉画,希望他能给璐璐一个合理的答复。
江璐搅着手低头看自己身上蕾丝勾边的洛丽塔风格蓬蓬裙,以为自己的娇弱能够为自己扳回一成,然而这并沒有什么卵用,杨嘉画看都不看她。江璐见他不为所动,索性撩起披肩长发,露出白皙的脖子和上面浅浅的一道疤,很长,看起來的确有些狰狞,但对于杨嘉画來说依然沒有什么用。杨嘉祯坐在一边,看着自家弟弟眉头锁得死紧,忽然觉得自己读不懂他,他现在虽然满面愁容,但是丝毫想法都沒有泄露出來,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大了就是这样的吧,越來越读不懂,越來越会给自己造笼子。“嘉画你看,这就是她当时划的痕迹。”楚楚可怜,眸子里满满水汽,声音软糯,我见犹怜。
“你说话的证据呢?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辞不是么?”杨嘉画隐隐猜到说的是谁,但是并不确定。要想让他无妄的侮辱千期月,办不到。不说她是他的女朋友,就算是平常的一个人想让他轻易就怀疑,那也不可能。
“我沒有证据。”江璐倒也爽快,直接就说了,是的,她沒有证据,但越是这样,才越需要调查,只要杨嘉画开始着手了,她就能保证弄得千期月永无宁日。只要有了开始,过程就全在她的掌握之中了,她有信心。“我沒有证据,股份被拿走却是事实。调查一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我不会无端冤枉一个好人,也希望鼎湖不要随意包庇犯人。”语调开始强硬,这才是她來的根本目的,以千秋前股东和现任总经理的身份,和鼎湖高层的一场,谈判,或者,战争!
杨嘉祯看到江璐话一说完,杨航瑜的脸色微变。与千秋一样,鼎湖也是杨航瑜和王丹荷一起奋斗了一生的事业。而,王丹荷,他和杨嘉画的母亲,更是把生命都献给了它,杨航瑜怎么可能会让鼎湖出事?只要他在一天,鼎湖就绝对不能出事。绝对不可以。“嘉画,去问问吧。沒事的。”杨嘉祯一边跟杨嘉画说话,一边给他使眼色让他注意杨航瑜的面色变化。他们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就算是雄狮,现在也已经老了,他也想安静平和的过完晚年,带着对鼎湖的无限希望,带着对母亲的深切眷恋。
他和杨嘉画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样了,至少不要让他都这个时候了还担心鼎湖的运作。
“嗯,我知道了,会放在心上去查的。父亲你别担心,有我和哥哥在。”杨嘉画看懂了杨嘉祯的眼神,默默的叹口气,提起精神答道。是啊,杨航瑜几乎把一生都搭在了鼎湖上,他不能再让他担心。“江璐,你要是來谈这个的,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走了。”他从來对她不假辞色,现在他更讨厌看见她。无端挑嗦者,吾见必辱之。
“嘉画……”“送客。”江璐看杨嘉画的语气知道自己故意武装起來的傲娇冒犯了杨嘉画,杨航瑜那种样子她也看到了。杨嘉画一声令下,打断了她还沒出口的话,直接推她出去了。这种人,他沒必要客气,要找死,他送她一程,乐意之至。
“父亲,你别担心了,我们会好好解决的。”杨嘉祯和杨嘉画看着杨航瑜暗淡下來的脸色,心里有些许不忍。他们的父亲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老了,只有回忆和苍老驻足在他的心里。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去王丹荷的牌位前静静的坐一会,一夜过去,他的心情就会暂时振作,又变成他们熟悉的,老顽童似的杨航瑜,他们的父亲。
杨航瑜答应了一声,朝着佛堂那边去了,背影看起來很苍凉,佝偻着背,一身中山装穿在他身上也显得沉闷。
“哥哥,你也知道江璐说的那个'她'指的是谁吧?”站起身送走杨航瑜,杨嘉画转回身子定定的盯着杨嘉祯,从刚刚的反应來看,杨嘉祯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他既然知道什么却又不开口,到底是为什么,他想闹清楚。“嗯,千期月。”杨嘉祯大方承认,他已经和杨航瑜谈过了,知道这个不算奇怪,他也不想瞒着他。
“这件事你來还是我來?”杨嘉画轻轻问出來。“你上吧。”杨嘉祯也不谦让,这种事情交给他就好。本來他就对千期月不大满意,这次刚好,再做试炼吧,好事多磨,磨一磨会比之前好些也不一定。
“我知道了,会好好留心。”杨嘉画也不再说什么,答应了下來。反正这种事情早晚也会有的。刚刚江璐也说了千期月是和千期尧一起的灯大不了他去跟千期尧说,不找千期月也是一样的,嗯,是这样的沒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