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叮叮当当,马车里的人揣着不安,满是愁思与忧虑,还是六子问道:“殿下,您愁什么呢?恕奴婢多言,这陈娘子有什么值得您去守候等待的?”
李恪忽然笑道:“不知。”
“不知?”
“你大小服侍我,知道我从未对一个人许下承诺,一是怕自己无能为力,二是怕对方突然不乐意,因此没有报任何妄想。”李恪说。
六子点点头说知道这些,一边又说:“天下绝色佳人您也没少见,杨妃还时不时写信纳几个姨娘……”
李恪脸上露出了刚刚对陈逸晚那般的真实的笑容,对六子说:“我从未在任何一个娘子面前说话或者其他,感到紧张而激动,时不时会想到她,时不时想见她一面。值到陈娘子出现在我的生活,她不同于其他大家闺秀那般矫揉造作,反而跳脱,与她在一起,我会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与舒适。”
“这是爱么?”
“我没有爱过,不懂这些,因此一些心思不敢投入太多,这也是不敢与她告别的原因。”说着说着,李恪叹了一口气,搓了搓手里的绒花,随后从包袱里拿出一封信。
这是李世民写给他的书信。
“吴王恪亲启:吾以君临兆庶,表正万邦。汝地居茂亲,寄惟籓屏,勉思桥梓之道,善侔河间献王(刘德)、东平宪王(刘能)之德。以义制事,以礼制心,三风十愆,不可不慎。如此则克固盘石,永保维城。外为君臣之忠,内有父子之孝,宜自励志,以勖日新。汝方违膝下,凄恋何已,欲遗汝珍玩,恐益骄奢。故诫此一言,以为庭训。”
“此去山南道(唐朝时期湖北称呼),山高路远,务必小心。”六子细细叮嘱。
姚家。
已是黄昏与傍晚交界之时,姚玉璃又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窗边,一手倚着头,看着残阳如血,晚霞片片,房间没有点灯,莫名的孤独与不安,不知念起谁来了。
姚玉璃素来讨厌孤独寂寞,一向去哪里都要有人陪,不一会儿,一阵阵脚步声临近。
“娘子。奴婢回来了。”
“逸晚姊姊也回府了是么?”
“回娘子的话,是的。”
姚玉璃寥寥数语,便教蔚然感受到心情极其低落。蔚然细细说了陈逸晚与李恪道别之时的场景,蔚然这天煞的,有哭了一遍,并配嘱道:“陈娘子与吴王殿下的告别真是太好哭了。”
残阳已然没剩多少了,最后一缕光也射进窗口了,姚玉璃背对着蔚然,她眼睛红肿,却用高兴的语气说着:“真好,逸晚姊姊算是与吴王殿下见上一面了……”
蔚然看着桌面上放着一本书,仔细看了看,好像是一本话本,姚玉璃素来不喜爱看话本,肯定是在渊博集市淘到的。蔚然连忙下楼去拿来了一盏油灯放在姚玉璃面前。这借着灯光一看,发现姚玉璃的脸上躺着泪痕。
蔚然这才想起,姚玉璃自小害怕孤独与寂寞,肯定是……转念一想,她一定是抱怨陈洛钦了,肯定有些狠他了。
“大娘子,大家翁吩咐用晚膳了。”一个婢子叫道。
“娘子马上就来。”蔚然答应着。
姚玉璃连忙起身,蔚然跟着姚玉璃,下了楼,向膳厅走去,这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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