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不耻下问

    用餐完，顾璟仁顾清远父子俩赶去布庄，顾璟仁今天还约了几家客户谈生意呢。

    顾清远也急着去找负责染前布匹检查的老师傅商议昨天顾清欢说的建议是否可行，昨天晚些时候他已经和顾璟仁提过，如果可行，那顾氏布庄能发展的更好，如果不行，那也没有遗憾，对于子女的想法，顾璟仁从来都是支持的。

    顾清远走到布庄后院找到正在查看新到布匹的老师傅，是一位刚过不惑之年的徐师傅，从小学织布，摸过各种丝线，各种布匹一上手就知道好坏，经验老道。

    任何一点瑕疵布都休想逃过他的手，在顾家已经工作了二十年，是顾璟仁的得力助手，对顾家也是忠贞不二。顾清远三兄妹都是他看着长大的。

    “徐师傅，您在忙吗？”顾清远疾步走到仓廪处。

    正盯着工人搬运布的徐师傅回头道：“大少爷，您稍后，我这马上就好。”

    少顷，徐师傅走到等在一旁的顾清远面前。

    “徐师傅，都说多少次了，您叫我清远就好，有个事想找您商量下，看是否可行。”对着自小教导自己学习布匹知识的徐师傅，顾清远是很敬佩的。

    “礼不可废，您是我少东家。走，我们进里面说。”

    遂带领顾清远到仓廪里一处隔开的小办公间，是平日记录出入布匹数量的工作间，置办了一张简单的四方桌，两张椅子，和一个上锁的大箱子，大箱子里都是平日布匹出入库的账簿，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在顾璟仁身上，一把在徐师傅身上，仓廪十二个时辰都有人把守在门口，防止偷盗或走水。

    两人也不拘泥，坐下后就开始商量重要的事，“徐师傅，一是如果将蚕丝单独纺织做成衣衫、是不是很轻便、且透气、做成里衣在这夏日炎炎的天气里穿着会舒服很多。

    二是用最细的棉线纺织稀疏的布轻薄的纱制品，做成外衣，是否可行呢？三是染布时，是否能染出类似刺绣的图案呢？”顾清远一脸期待的看着徐师傅。

    徐师傅皱着眉想着，半晌没说话，顾清远也不催。

    一盏茶过后，徐师傅开口了，“这两种做法都是可行的，但是弊端一样大，先说蚕丝，我们国家养蚕的人家不多，而且费时费力，最后的产量很少，以至于蚕丝供不应求，市值非常贵，一般都是用蚕丝结合其他丝线纺织出组合布。

    如果单用蚕丝织布，确实非常轻薄，但缺点是不耐磨，不耐损，这要考虑到。另外说到纱，这是可行的，棉价也不高，但会很通透，日常代替外衣穿着对于姑娘家有点不妥。

    印制图案，这恕在下闻所未闻，若说绘制图案倒是可行，但这费时费力，大量生产，可能无法实现。”

    徐师傅会仔仔细细的分析出来讲给顾清远听，不会自以为是倚老卖老。

    顾清远也是不耻下问，不想错过一点信息。

    “那我们先尝试纺织蚕丝布和纱，印花方面，我再想想办法。”

    徐师傅：“好，我先找两个纺织功底好的女工开始纺织，先做个样衣试试。”说着就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