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桀松开手。
又细细的从头到脚打量了苏雨昕一遍。
额头饱满光洁,眼睛又黑又亮,脸色红润细腻,嘴唇粉嫩晶莹,笑起来牙齿亮白整齐。
看起来健康的很。
健康到宋桀都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搭错脉了。
想到这里,宋桀的两只手又同时抓住苏雨昕左右手的腕脉。
根本就不用细诊。
只要一搭上脉,几乎是立刻就能诊断出,她患有严重的体寒之症。
“伸出手来,掌心向上……”宋桀松开苏雨昕的手腕,说道。
苏雨昕依言而做。
宋桀细细的看了苏雨昕的手心,又看了她的手背,而且还探出两根手指在她的手心拭了一下。
体寒之人,无论春夏秋冬,掌心都是发凉的。
苏雨昕的掌心却是温热的。
宋桀被人叫了几十年的天下第一,如今都懵了。
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
不光是他第一次见到,就连古书上都没有过这种类似的记载。
体表没有任何症状,看起来与健康的人无异,但是搭脉就会发现有很严重的疾病。
看着宋桀反反复复的给苏雨昕把脉,风曜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难道怪医也没办法?
他这么着急并不是在乎有没有子嗣,只是希望苏雨昕身体健康,能与他平安一生。
本来苏雨昕不紧张。
因为她觉得天下闻名的怪医,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的。
昭阳长公主那么严重的症候,他都能信手拈来。
自己这体寒虽说有十年之久,
也算个大症候,但总比昭阳长公主一只脚迈进阎王殿来的容易吧?
可如今瞧着,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怎么感觉自己这个症候,好像比昭阳长公主的症候还要厉害呢?
之前在宫里,义外祖父给昭阳长公主诊脉都没诊过这么久。
这么一想,苏雨昕的心里立刻就变得忐忑起来。
就连脉跳都紧张的快了几分。
宋桀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忙说道:“小症候,根本就用不了三五个月。”
苏雨昕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将军已经表明心迹说不在乎,但她还是想给将军生儿育女,延续将军和她的血脉。
“义外祖父刚刚诊了那么久,我还以为没治呢。”苏雨昕缩回手来,说道。
“这天下就没有我医不好的症候。”宋桀自负的笑笑,然后说道:“我只是比较奇怪,单靠‘望’的话,看不出你有任何症候,非要搭上脉,才能诊出你有寒症。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所以才反复诊断了几次。”
“望闻问切……”风曜琢磨了一下,问道:“为什么‘望’不出来?”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宋桀摇摇头,又看向苏雨昕,认真的问道:“你以前有没有过什么特殊的经历?”
“没有。我自小就生活在盛京,哪儿都没去过。”苏雨昕抿着唇,有些心虚的说道。
是真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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