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的指示,佣人连忙朝厨房走去,快速地给她取来了碗筷,恭敬放在她桌前。
阮政宗见她回来没有跟家里的长辈打招呼,就直接坐下来吃饭。
他身为阮暮云的父亲,顿时觉得脸上无光,对阮暮云怒斥道:“阮暮云,我不管你在乡下怎么样,既然回到了阮家,你就是装也要给我装出一副有教养的样子。”
阮暮云撩着眼皮,懒散地看着她,淡声问道:“我又怎么了?我好歹是你的女儿,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阮政宗沉声道:“我宁愿没有你这种女儿,回到家也不跟家里的长辈打招呼,直接捞着碗筷就吃饭,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
“你回到阮家不过一个多月,圈子里都在传你不好的传言,娇奢粗暴粗鲁不堪。”
“每次出去都有人向我询问你的事情,他们明里说暗地里疯狂嘲笑我们阮家。”
“以前你没回阮家,圈子里都是对雪纯一片赞好声,而你只会给阮家蒙羞。”
阮政宗怒瞪着阮暮云,满脸阴沉。
他是个极度爱面子的人,心思又敏感,总觉得阮暮云回来后,每次出去都被人用隐晦的眼光打量。
他本就不喜欢阮暮云,因为这,对她更加厌恶了。
阮暮云让佣人给她盛了碗饭,扒了口饭,抬头无辜反问:“没有教养不是你们阮家的家风吗?”
阮政宗气得七窍生烟,怒声骂道:“虐女!眼不熟的白眼狼,阮家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败坏阮家的名声!”
阮暮云夹了口菜,就着饭塞进嘴里,环视了着桌上的阮家人,眯眼嗤笑道:“你们吃饭没有等我,这种行为本身就极度没有教养,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不过是有样学样。”
“其实我在外面并不这样,只是有些人吧,并不配得到我良好的教养。”
阮政宗顿时气得嘴唇哆嗦,抖着手指,恶狠狠指着阮暮云,“你这个孽障!自从你回到阮家,这个家就没有一天安宁!”
阮政宗气得要死。
但他的喝骂掀不起阮暮云心底的半点涟漪。
阮暮云让佣人给她端了碗烫,她轻轻吹着,喝了口烫暖胃的烫,舒服得眯起眼睛。
她拿着餐巾轻轻拭了拭嘴角,叹息道:“我阮暮云就是再不好,到底是你的亲骨肉,身上流着你的血,打断骨头连着筋,我流落在外十八年,是你的过错,你不但不觉得对我有愧,还嫌弃我来自乡下。”
“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感情,但没想到这么厌恶我。”
“我很怀疑我到底是你的女儿,还是你仇家的女儿呢?”
阮政宗气得脸色涨红,厉声喝骂道:“你这个不孝子!瞧瞧你说的什么话?口无遮拦,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外说,我倒是希望你是仇家的女儿,免得来我们阮家讨债!”
阮暮云挑眉,毫不客气道:“原来你这么希望自己头顶青青草原,我妈要是知道你污蔑她给你戴绿帽,估计夜夜都会来纠缠你吧。”
阮政宗被她气得脸色发白,捂着心口说不出话来。
阮雪纯放下筷子,看着阮暮云,柔柔道:“姐姐,你流落在外十八年,这根本怪不得父亲,要怪就怪那人贩子太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