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雯独自走下山,三辆豪车停在路边。
五、六个男女迎上前,异口同声:“董事长。”
“这几天辛苦了!“她迅速坐上头一辆车。
倩雯目煎坐拥亿万资财,一家集团公司,二十三家分公司,涉及房地产、夜总会、洗浴城、信息工程、百货大楼、酒店等领域。
她的成功不是一朝一夕,历经的苦难、曲折、打击、绝望不比任何人少。
回程中,她眺望连绵不断的山峦陷入痛苦的回忆……
两年前,爹妈同时病倒,姐姐荷花自己作主嫁给她的同班同学一一当地靠承包工程发家的首富于贵的儿子于文,换回两万元彩礼钱给两位老人治病。
瞅着要过门了,那臭小子竟看上妹妹牡丹,非她不娶。
妹妹牡丹正读高一未满十八,姐姐死活不允,于文便闹上门来。
“牡丹呢?”于文身材瘦小,长睑,小平头。
荷花闻声立即出门拦住他,顺势关上门。
“没你的事,让开!”他想推开她,荷花死死堵住门。
“牡丹!牡丹!你给我出来!”他泼皮似的大叫。
村里人闻讯都围过来,七嘴八舌。
“这是干嘛?人家两老都生着病。”
“有钱了不起呀!凶巴巴的。”
“谁家姑娘嫁给你,准没好日子过!”
几个小伙埏身而出帮荷花。
他见事不妙说了句:“你等着!”赶紧溜了。
于文父亲于贵兼隔壁村村长,仗着有钱、有权横行霸道,十里八乡远近闻名。
第一/
第二天一大早,于文带着几个混混冲进教室。
“牡丹,出朱!”他一声乳叫。
“把她给我拉出去!”他指向正在上课的牡丹。
老师怕引火烧身,忙去找校长。
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生拉硬拽把牡丹拖到操场上。
班上有几位男生想出头,于文瞪着小眼指了指,都乖乖坐下。
“放开我!放开我!”牡丹噙着屈辱的泪拼命挣扎。
动静这么大,老师、同学课不上了,全涌向操场。
“那不是我校最漂亮的女生吗?”
“这是干什么?没人管呀?”
“高三一班的于文,他爸是谁知道吗?谁惹得起?”
荷花不知从哪冲出来护着妹妹。
校长来了,喝住几个混混,他们松开手。
“你们干什么?无法无天啦?这是学校!”他厉声训斥。
“她拿了我们家两万块钱,想悔婚。”于文挺起脖子。
“钱是我拿的,要嫁我嫁!”荷花顾不了脸面大声说。
“你?站一边去!我只要她做我老婆。”
在场的人一阵哄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校长是有身份的人,于文他爹也敬三分。
只好挥挥手,那伙人全撤了。
“吁一一一”同学们发出一片嘘声。
倩雯学无法上、家不敢回。可怜她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好躲在村外野地里,夜晚才敢归家。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父母早早下地干活,她悄悄起床,简单收拾好行装,深情地望了一眼甜睡中的姐姐,连招呼都没打就窜出门。
她知道父母、姐姐死活都不会同意她单独出远门。
村外凉凉的,微风轻拂着树叶,掀起“哗哗”的响声。
她走了远远一段路,登上一座山顶,回首眺望从未离开过的家园,泪水涌满美丽晶亮的双眸。
走了近三个小时羊肠小道,终于来到县城,天巳经大亮。牡丹坐上去武汉的长途车,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轻松与快意。她给自己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倩雯。
很快,倩雯便凭借自身的美貌与迷人的身段,被一家中等规模的酒楼聘用。
老板周琴膀乍腰圆,浓妆艳抹,见到倩雯别提有多开心,血红的大嘴笑得半天合不拢。
“我什么不会,能干点啥?”倩雯怯声问。
“你什么都不用做,和我一起搞公关。”周琴俨然一副老板的派头,这边说着话,眼仍在环顾四周。
“公关?”倩雯很迷惑。
“你以后就会明白。”她说着快步走上楼。
倩雯呆立了一会儿,见大家都在忙个不停,不能闲着,便随手找到一只扫帚。大堂经理忙过来阻止说:“快放下!琴姐刚交待过,你作她的助理,专门负责公关,这样的粗活怎能让你干?“
“助理?公关?”倩雯更是一头雾水。
“哦,先自我介绍:我叫吕倩,欢迎你!”她热情地伸出手。
倩雯双手慌忙握住她手:“我叫倩雯。”
“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请多多关照!”吕倩身材偏瘦,皮肤很白,圆圆的脸上挂着微笑。
“我可以叫你姐吗?”倩雯对她很有好感。
“当然可以,往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说!”她很爽快的答应。
“那……我想请教,公关是做什么?”倩雯见她很友好,禁不住好奇地问。
“就是做营销,可能跟琴姐做些应酬上的事。”她的回答倩雯仍弄不僅。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是半个月。琴姐所说的“公关”,无非就是和她一起请客送礼,跳舞唱歌,有时周琴外出打牌也带着她。
倩雯在学校时就是文艺骨干,能歌善舞,人又纯扑漂亮,立刻为餐馆招来不少的客人。可有件事总让她心疑。不少男人色迷迷看她时,常附在琴姐耳边窃窃私语,不时发出淫笑。她老是那句话:“别着急,到时候我自有安排。”到底是安排什么?她心慌慌的。
在洒楼或各种社交场合,有些臭男人老爱动手动脚,她尽可能礼貌地婉拒,以免得罪客人。遇到难缠的客人,琴姐也会主动上前解围。事后她总觉得心惊肉跳!同时,也自我安慰:也许大城市的人就这德性!
这天,琴姐连熬两天两夜一气输掉十几万后,疲惫不堪地回来,衣服没脱一头裁倒在床上。
倩雯急忙上前帮她脱鞋,不料想被她一脚踹在胸口上。她一阵绞疼,痛苦地蹲在地上。
琴姐似梦非醒,见状把她扶上床,说:“我绝不是有意,刚才正做梦,有只恶狗追着啃我的脚,于是……”她忙为倩雯揉胸。
“我……没事…过一会儿就好……”她喘着粗气,艰难地抬起头。“你赶快睡……睡吧……”她额头上溢出虚汗。
琴姐此时巳完全没了睡意。
让她揪心的是,她借的一大笔赌债早已到期。
更要命的是,明天就会有人闹到到酒楼讨赌债。若还不出,一帮人将借机安营扎寨、白吃白喝。甚至扬言要断她手脚。
怎么办?怎么办……
平时死要面子的她,望了一眼正紧皱双眉的倩雯,心中猛然涌起一股恶念。
她换了个包间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过了半个多小时,一位满脸横肉的黑脸大汉出现在门前。
琴姐迎上前说:“人就在上面包间.!”
“原装货?”那人不信。
“绝对!而且长得也好。”她为保全面子和酒楼已丧尽病狂,无耻到极点!
黑胖子一脸坏笑,头也不回地奔上楼。
周琴支走值夜的保安,从外面锁上大门。
“妈呀!……”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寂静的夜空。
周琴立刻意识到,干了一件后悔终身的蠢事!
她看过电视法制频道,女人协从犯罪的案例。倾刻间瘫软在地,连连自语:“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满脸横肉的汉子哼着小曲,慢慢走下楼。
她赶紧挣扎着爬起开门。
“不错,不错!太爽了!”黑胖子满足地点上一支烟说:“我们的账可以拖一拖了,以后有这样的好事别忘记通知我哦,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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