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常太医和他不听话的病人

”

    我们搀着常太医回到了娘娘面前，老头生气的直瞪人却挣脱不了。

    “怎么？皇后娘娘想扣人？”

    “常大人误会了，本宫又如何不想自己的夫君日日陪伴，紧张呵护，只是皇上政务繁忙，这种小事怎好劳烦？中秋晚宴之事您也知道，若再因为本宫耽误皇上正事，本宫罪过便大了。”说着娘娘抹抹泪，“本宫现在无娘家依靠，百官对本宫也是颇有微词，那楚贵妃早就越俎代庖，成了后宫名副其实的第一人。前有狼后有虎，本宫怎能不忧思，现下只想安稳的把孩子生出来，平安即可。”

    常太医听后沉默了半晌，才说：“娘娘，您乃一国之母，嫁与天家，从前母家的事情与您并无干系，皇上也从未因此牵连到您，由此看，皇上心里有您，再说了，您是皇后，他们权势滔天也是臣子，是妾室，您拿不出国母风范才会被骑到头上。臣知道您过得不容易，但若日夜忧思过重，难免身体出现问题，老臣纵有滔天的本领，也不能保证母子平安呐。”

    “其实这些本宫也看淡了，要这后位便拿去，本宫不稀罕，要这条命也拿去好了，反正世上无依无靠。只是，本宫怕，若本宫真的死了，他们会善待我的孩子吗？本宫近日夜夜梦魇难眠，常常半夜惊出一身冷汗，醒来后再难入睡。昨夜看书，读到前朝后妃生子，会请母族的姐妹或母亲进宫陪产，但本宫世上再无亲人，不禁落泪。”

    听到此，常太医眉头蹙紧，“临产的孕妇，确实会梦魇，身边有人陪伴可缓解，所以前朝有此风俗。”

    “是呀，可惜本宫娘家无人了...”娘娘的泪水已经打湿了帕子很大一块，眼睛红红的。

    我也知道，此时，我该开口了，“敢问常太医，是否是亲近的人便可？”

    “不错，孕妇熟识信任的便可。”

    “这便好办了，娘娘与太守王大人家的二女儿纯溪小姐自幼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她进宫陪产，是最合适不过的。”我面上做惊喜的表情，心里却在仔细盘算是否有哪字带着破绽，不能白让娘娘铺垫好久。

    娘娘也暗暗赞赏的看了我一眼。我心说，终于算是帮娘娘办成点事了。

    “是不错，但她若进宫，终究名不正言不顺，再让诸大臣扣我个作威作福的帽子。”娘娘示弱道。

    “皇嗣安危乃是国事，他们岂敢说三道四，老臣这就去回皇上，我就不信，堂堂皇后，招人进宫还敢有人阻拦？臣先告退了。”常大人身板硬朗，与年轻时一样的雷厉风行，当即行礼告退。

    “风铃快送常大人。”

    “是。”我追着出去，“常大人留步，奴婢有话要说。”

    “何事？”常大人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娘娘现在宫中太过被动，希望常大人回皇上的时候，不要说娘娘今日的委屈，反倒叫皇上难做，只提娘娘梦魇，需人进宫陪伴之事，拜托大人！”我说着跪下行了大礼。

    “姑娘快起，”常大人立刻扶我起来，“娘娘的遭遇老头子心里明白，姑娘放心，照顾好娘娘便好，该说真么我心里清楚。”

    “谢常大人，大人今日之恩，感激不尽！”

    常大人摇摇头，叹息一口，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