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婆子死了。
张五叔没有去到老张家之前便已经咽下最后一口气,张老婆子自摔破头后,再没睁开过眼睛。
或许,这对于她而言,是一种解脱,否则醒来后得知自己男人和孩子不愿给她出钱治病,铁定能气死。
张五叔只是远远地看了张老婆子最后一眼,淡淡地说了句:“我去安排安葬事宜。”
“等等。”张老头起身喊住了他。
张五叔脚步一顿,沉默几秒后才转过身看着张老头,喊了声“爹”。
张老头无奈地长叹一声:“老五,我知道你们的娘做了很多错事,人死如灯灭,我希望你们不要再怨恨她。”
张五叔神色淡漠地盯着张老头,张老头莫名觉得有些心虚,眼神闪烁不安,张五叔对于自己这个懦弱的爹有些埋怨,但至少他没让自己饿死,自己该孝敬的银钱不会少,至少不能让自己背负上不孝的骂名,牵连儿子。
“我知道,毕竟和一个死人没什么好计较的。”说着他转头离开。
他出钱出力不是真的原谅那个娘,有些表面的功夫需要做给活人看,在村民们眼中,他和老张家打断骨头连着筋。
十几年前自己曾逼迫威胁过父母分家,不管什么缘由,事情过去那么久再翻出来,当时还认可的人,随时反口讨伐,自己那般也是一种不孝的表现。
以前没想过为了儿子,认为背上不孝也无所谓,只要能和媳妇安生过日子,什么骂名都无所谓。
现在不能再冲动行事,有些表面功夫还得做,而且,真心觉得没必要和死人计较。
自己媳妇因为她早产险些没保住性命,自己不计前嫌给她操办后事,虽然不是什么大操大办,至少没让她连棺材都没有。
有了自己这一次表现,村民们再想翻旧账就说不过去,毕竟,一家人争争吵吵,闹分家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往小了说就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家事。
张五婶正在月子期间,自然无需去守灵堂,自己在家带孩子,并不知道外面的村民又传出风言风语。
张五叔要操持亲娘的丧事,和李阿爹的烤炉盖了一大半,剩余的工程只能是莘野和李阿爹一起,言薏苡负责看店。
这一天回来,齐婶子不好意思去齐家跟言薏苡说八卦就在他们回来的路上把人拦下,莘野乖乖回家去做菜,没有黏着媳妇一起听八卦。
言薏苡被齐婶子带回家里,尽管这里是她的家,但议论的是别人家的事,齐婶子情不自禁压低了声音:“阿野媳妇,出事了,不知道谁开始传谣,现在整个村子的人都在议论,张五家的安安是灾星!”
言薏苡一惊,没想到会有这种事:“这话从何说起?”安安不过一个刚出生还不满十天的奶娃娃,怎么有人如此歹毒往他身上泼脏水?
“他们传得一板一眼的,说杨姐刚怀上他时,因为张老婆子带人来闹过一场,结果老张家打起来,还打到张老婆子的娘家去!
快临盆时,害得杨姐差点难产而死,出生几天后,克死亲奶奶,所以认定安安就是一个灾星!”
虽然听起来挺扯的,但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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