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街边金玉楼,夜色初上,已然排点万盏华灯。琴鼓萧瑟生生玲珑,娇娥艳女齐唱太平。香车承载的具皆佳人仕女,甩荡金鞭的尽是公子王孙。这就是洛都城最大的销金窟,也是令无数风/流才子魂牵梦绕的蚀骨地,多少人以能登此楼为荣。
祥云笼凤阙,瑞霭罩龙楼。琉璃瓦砌鸳鸯,龟背帘垂翡翠。金玉楼,金玉楼,寸金寸玉,奢华程度堪比内城皇宫。休提其中的摆设装扮,能在繁华如斯的朱雀街上占地十数亩也殊为不易。无怪有人在背后乱嚼舌根子,腹诽这是天子皇家的敛财生意。
武允文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慵懒笑容,仔细看看,还有几分隐忧。幽幽叹了口气,他偏头看着身前不远抱着一只狗崽子的损友,想要开口说点儿什么,却被直接打断。
杨文笑眯眯的盯着武允文,伸出苍白的手,道:“今天只谈风月,不说其他!”。
武允文只能面色僵硬的把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差不多是一起光着屁股玩到大的损友,他哪里能不了解杨文?狗脸杨,翻脸杨……这些都是在形容那位世子大人的。也许他前一刻还跟你笑嘻嘻的聊天打屁,下一刻就会找人狠狠地揍上你一顿,喜怒无常到了极点。
大堂内金碧辉煌,桌明几亮,轻盈不淫的丝竹悠然传至,红台上几名腰身袅婷且赤着脚的舞女正跳着飞袖舞,神情专注,举手投足有白腻现,弯腰扭身有紧绷的线条,丝毫不为客人们挑/逗的暧/昧眼神儿而羞怯。精彩的舞艺令无数人轰然叫好。
这就是一等班子中的一等班子,做的不是骨肉皮的生意,做的是让客人感到愉悦舒适的生意,完全不同于那等只要客人付钱,便可以过夜的低贱勾栏。
踩着柔软的羊毛地毯,杨文摇摇晃晃的径直向楼上行去,不知谁喊了一声“世子殿下来啦”,顿时间,或是装着世外高人的老不休,或是青涩腼腆新来的雏鸟货,亦或是常来于此的王公贵族齐齐的朝着这边投来目光。而后,脚步声大作,人群自金玉楼内蜂拥而去……大堂里的丝竹曲调不知何时停了,原本热闹非凡的金玉楼瞬间比得上城外乱坟岗。
杨文诧异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走到大堂内的一面人高铜镜前仔细瞧了瞧,自言自语道:“怎么了这都是?我不是那种吓人的人吧?”。
“嗯,你的脸确不吓人,相反还挺俊俏;”,杨文身后的武允文抱着肩膀说道,话锋一转:“就是名声臭了点儿!谁不知道你靠山王世子前不久刚杀了十几个人,家里的西北图腾龙又帮你斩草除根,灭了三百余人,惜命的哪个不怕你?”。
杨文翻着白眼儿狠狠的瞪了武允文一眼后,道:“人都走了也好,乐得清静!乐得清静!”。
老远儿的瞧着那位赫赫有名的靠山王世子,风韵犹存的**面色泛苦,心中暗骂:这个干叫姑娘不给钱的缺德玩应儿怎么又来了!
心中虽骂翻了天,表面儿上**梅红娘还是笑得很高兴,亲热无比的从楼上迎了下来,脸上带着三分埋怨三分嗔怒:“世子殿下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来玩儿啊!您不来,姑娘们想念的紧,忧思成疾,连其他的客人都不想见,弄得楼里生意差了好多呢!”。
杨文大大咧咧的伸手揩了一下梅红娘的油,笑嘻嘻的说道:“是想来着,不过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没什么时间!老规矩,上桌好的,请姑娘们弹弹小曲儿!”,伸手一指武允文,他接着说道:“吓走客人的损失找他要,别一副肉疼的样子!”。
梅红娘扭头一看,脸上的笑容更盛,光顾着看这位世子大人来着,却忘记了财神爷是他身边这位,当下,忙不迭的点头,吆喝道:“姑娘们!迎客喽!快点儿!快点儿!”。
与杨文一道上了楼,找好雅间儿坐进去。
武允文懒懒散散的靠着一位姑娘身上,叹道:“你小子真是崽卖爷田心不痛啊!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花别人的银子心里很爽吗?”。
杨文一边跟相熟的姑娘调笑,一边说道:“是你来找我的,当然你花钱,更何况你武家生意做的那么大,每年几千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进账,还差我一顿酒钱?早就听说你武允文是属铁公鸡的,我看啊!哪里是铁公鸡,分明是糖公鸡,一毛不拔倒也罢,还想沾点东西回去!”。
“得得得!我请!我请!别埋汰我了!”,武允文连连摆手,示意杨文别说了:“你小子就是怪话多!”。
不多时,雅致的房间里多了几位姿色出众的姑娘奏乐跳舞,气氛也逐渐的热闹起来。
金玉楼是头等的班子,里头的姑娘们个个都是琴棋书画、笙管笛箫样样精通,而且有些姑娘的文采相当惊人,与一些文人士子多有唱和,甚至衍生出了自成一脉的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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