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你要造反吗?”
还未等杨文这边琢磨明白,孔家的灵堂中已经响起了争吵谩骂声。
“有人捣乱来了?”
杨文眼睛一眯,连忙向大殿奔去,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居然选择在这个时候闹事儿。待杨文到了灵堂,看到眼前的一幕后,便不知晓该说些什么好了……孔家人自己起了龌龊,正在相互攻讦,恐怕要不是看在那些圣人、前辈尸骨未寒的份儿上,已经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儿?”,杨文走到陈蓉蓉身边问道:“怎么就骂起来了?”
陈蓉蓉低声道:“世家士族的通病,您管不了的。”
“嗯?”
杨文眉毛一挑,好像明白了什么,再结合那些骂声,基本上懂了。
每个庞大的世家士族中,都会有极为不公平的现象,比如嫡出与庶出之间的差距,简直就是主人与奴仆之间的区别。再比如孔家因为喜欢招婿入赘,多年来还形成了宗家与分家,矛盾进一步的被激化,以前有圣人压阵,谁也不敢有半点不满,但现在圣人不在了,一切都不同了,那些庶出、分家,曾经饱受欺凌的人,已经忍不住怒气。
就在刚刚,有个入赘孔家的赘婿就说“待下葬后,我要脱离孔家,我再也不想过那种奴才一样的生活”。因为是入赘到孔家,加上孔家原来的滔天势力,那些孔家的大小姐们一个个的傲气的很,给那些赘婿不少气受。所以在那人说完话后,他的夫人可能有点蠢,忘记了孔家现在的情况,张口便是一句“你这个畜生,你要造反吗?”,畜生二字,不知刺痛了多少人的心,整个灵堂瞬间被怒气引爆。
如果是外人过来找麻烦,杨文这个外人也理所应当的可以以朋友的身份给其他人教训,可偏偏闹将起来的是孔家人自己,他怎么管?他要是敢管,人家上来就是一句“你一个外人,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就这一句,杨文都没办法回答。所以,他现在只能看着。
看着灵堂内众生百态的时候,杨文心中也不免唏嘘,他原本的意图是将孔家全部打包到西凉去,孔家虽然没落了,但余晖尚在,剩余价值极为可观。但现在看来,他即便能够拉拢孔家,恐怕也是四分五裂的孔家的一部分而已,与原本的预计相去甚远。
“都给我闭嘴!”,孔鑫怒吼一声,怒气勃发的盯着所有人,怒道:“干什么?都要干什么?你们的长辈尸骨未寒,你们就要闹?还有没有点羞耻心了?还要不要点脸了?啊?瞧瞧你们以一个的样子,大的没大的样,小的没小的样,我都替你们丢人!”
“吃的灯草灰,放的轻巧屁!”,一个四十虚岁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指着孔鑫道:“我们干什么,还轮不到你这个小辈指手画脚!孔鑫!你也莫要忘记,他们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你要是没有才华,岂能会被那样放纵?你终究也是跟我们一样的人!”
孔鑫自幼丧父,虽有着做族长的亚圣叔父,可那毕竟不是父亲,而且在孔家这种大家族,彼此之间的争权夺利厉害得紧,明的暗的都会有。当初就有人设计陷害了孔鑫偷盗,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就那样被关了小黑屋。这还不算完,从开始会走路,直到七岁前,孔鑫遭受了太多的不公平待遇,直到某一天,他再次被陷害的时候,作了一首讥讽的诗词,而后因此引动文力长河,开辟智海,一念之间成为了文力秀才,展现出了近乎妖孽的天赋这才受到重视,要不然,谁会重视他?连他那位亚圣的叔父孔剪也是在那之后才跟他见了平生第一面,承认了他的子侄身份。
孔鑫被噎的半晌说不出话来,脸色无比难看。
“诸位长辈!且听小女一言!”,孔诗琪这个大家闺秀这时候挺身而出,给众人致礼后,道:“无论如何,现在都是给长辈们烧头七的时候,我们如此吵闹,怎能叫长辈们的在天之灵得到安息?明日便是下葬的时候,只待下葬一过,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说的明白。愿意走的,就走,孔家有你一份家产,愿意留的留,孔家依旧是孔家,还没有彻底垮掉,无论如何……还请各位不要继续争吵了!”
看着孔诗琪那张梨花落泪的脸,还有那大殿上的一具具棺椁,谁还能再说什么?全都沉默无言。
杨文暗暗地摇了摇头,心道:得亏靠山王府不似孔家,否则的话,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转过头来,杨文对陈蓉蓉吩咐道:“好人做到底,明天叫从白袍军里挑出三百人来,帮忙护送下葬。”
“喏!”
陈蓉蓉抱拳拱手,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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