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移昨晚上睡前的时候说,早上要比段记淮起来的早一点,不然他爸一敲门看见他俩睡床上就死定了。
结果早上七点,他赖床了。
段记淮一向起的早,盛云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起来,只好先叫醒段移。
段移睡觉的时候不太老实,抱着被子滚到了角落里。
盛云泽端详了一会儿他的睡颜,“起床。”
段移不理。
盛云泽又叫了两遍,好笑道:“不怕你爸揍你了?”
段移把脸埋在被子里:“揍死我算了。”
声音黏糊糊的,每个字儿都分不开:“现在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不起床,我就再睡五分钟。”
盛云泽吐槽:“五分钟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他把段移从被窝里挖出来。
段移身体软绵绵,顺势就靠在盛云泽身上,呼呼大睡。
盛云泽替他穿好了衣服,又把他抱进了浴室,像摆弄一个大型玩具一样。
等洗完脸,段移才清醒过来。
只是一不注意,他又想蹭到床上去睡觉。
盛云泽找到备用牙刷洗漱完毕之后,段移的回笼觉睡得不省人事。
七点半左右,盛云泽穿好衣服,把昨晚上背过来的书包一提:“走了。”
段移瞬间清醒:“你走哪儿啊?”
盛云泽:“回家。不然你留我吃早饭吗?”
段移不舍得:“你再留一会儿。”
盛云泽掐了一把他的脸:“留什么?照你说的,你爸一起来我能把命留下。”
段移依依不舍地送盛云泽到楼下。
回来时伯母陈阿姨诧异地看着段移,估计没想到段移周六还能起这么早。
她转个弯儿就进段移的卧室,准备给段移收拾房间。
段移脑袋过电:“我靠!”
然后一个箭步,把陈阿姨堵门口:“陈姨,今天我自己收拾。”
陈阿姨:“我帮你把被套.弄下来洗一洗呀。”
段移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洗!我自己洗,我自己洗!”
操……
昨晚上跟盛云泽在床上鬼混了好几个小时,那床单现在能看吗!
段移耳根都红了。
陈阿姨将信将疑地走了,段移松了口气。
小段妈的声音由远及近,段移连忙把自己卧室门给反锁,从楼上蹦下去,跳到小段妈怀里撒欢。
段记淮坐在沙发上,提了一句带段移去医院检查身体。
小段妈的意思也是去检查,但是被段移以双休作业太多,期末考之后再做个整体检查为理由给推掉了。
段记淮犹豫了一下,接受了段移的意见。
双休只休息一天,段移抱着作业去图书馆写,盛云泽回家换了一身衣服,跟他在图书馆泡着。
他这时候没敢打扰盛云泽写试卷,对方写完一张,他就拿过来抄一张,下午五点钟左右,就写完了一半的卷子。
段移甩了下笔,“怎么没墨了?”他感慨:“这可是我抄作业抄的最认真的一次。”
他翻了下桌上的白卷儿:“怎么还有九张啊……”段移趴着看他:“我明天还能抄你作业吗?”
盛云泽做试卷的速度都比他抄试卷快,主要是段移抄作业不专心,抄着抄着就想点蛋糕吃,抄着抄着就刷微博。
他写完了最后一笔,把段移的试卷拿过来帮他写。
段移感动地热泪盈眶,盛云泽古怪地看着他:“你跟我交往不会就想让我帮你写作业吧?”
“怎么可能!”段移立刻反驳:“我是那么有内涵的人吗?我就是肤浅地看上了你的脸!”
盛云泽笑了一声:“无聊。”
段移翻开菜单,又点了一个蛋糕,吃的满嘴都是,蛋糕渣滓掉试卷上,手一抹就抹开一道黑色的巧克力。
一看还是盛云泽的试卷,段移做贼心虚,擦半天没擦掉。
于是乎,礼拜天一早,物理老师北哥看到盛云泽的试卷之后沉默了。
……最近盛云泽很狂野啊,试卷上全是蛋糕渣滓?
“真的全帮你写的啊?”郝珊珊吸溜了一下,羡慕的目光都快成为实体的:“我靠,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我瞻仰一下,这就是我新妈妈写的试卷吗!”
拿得是盛云泽帮段移写完的物理测验。
段移翘着腿,嘚瑟的要命:“不然呢?”
郝珊珊:“团座真不愧是贤内助啊……”
“看够了没,不准看了!”段移收回试卷,结果课代表从他手里把试卷拿走:“段班,你拿着试卷都欣赏一上午了,再舍不得也要交作业啊。”
段移:“老师批完了你得还我知道吗,团座亲笔试卷,留下来要传给我儿子的,儿子传给孙子,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下午吃完晚间餐,过了晚提前。
扫地的拖地的,学生会检查校服校牌仪容仪表的在每个班都走了一圈儿。
第二波宣传部的给黑板报拍了照——这期的黑板报主题的“为期末考而奋斗”,段移出的,整一个版面花里胡哨,评选结果晚自习第三节课就能出来,算在德育分里面。
不过段移他们都高三了,也没人在乎这点儿德育分。
之前读高二的时候还争流动红旗呢,反正也没挂过几周。
晚自习第三节课,该写得回家作业都写完了,老班提着个家乐福超市五毛钱布口袋进来,从里面拿出了准考证。
班里一片哗然,段移最爱跟老师接话,一看就问:“老班,期末考座位排出来了?”
老板:“这周四、周五期末考,准考证先不发给你们,免得明天就给我丢了。我今天就是把准考证发下来给你们看一下,把学号跟座位号还有考场,自己拿笔记好,看完了都交到段移那里。”
她看向段移:“段移,一张不能少的,都给我收上来知道吗?”
段移做了个“遵命”的手势。
老板把准考证递给小不点儿周月,周月又分了一些给马姐,两个人发起来快一些。
段移一拿到准考证,蒋望舒就不怀好意,鬼吼鬼叫地跳起来一个猛扑:“让我看看你照片!”
——准考证上的照片:死亡遗照。
众所周知,二中是一间百年名校。
以此类推,二中教务处的打印机,必然是一台百年打印机。
好家伙,打印出来的照片堪称惊天地泣鬼神,拿回去给你妈看都认不出之准考证上边的照片是你。
也不知道那些审核准考证的监考老师是怎么把学生跟照片对上号的。
可能这也是一种老师的职业技能,就跟医生写得字一样,大概有行业内黑话。
段移的准考证照片当然也没多好看。
二中那台打印机黑色的墨水贼多,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律给你黄种人打印成黑人。
就俩眼珠子是白的,贼难看。
他死死捂着准考证,偶像包袱很重:“操.你妈的蒋望舒!你要死了!你的怎么不给我看!”
蒋望舒:“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把准考证拍在桌子上怎么样!”他谆谆善诱:“而且你现在不给我看,到时候也会给别人看啊,考场门口都会贴准考证照片公开处刑的,你就让我提前看看……”
段移死活不给,两个人就在座位上你来我往的掐上了。
一边掐,段移一边找场外求助:“盛云泽,你快帮我按住他!”
盛云泽默默地瞥了他一眼,默默地转过头,嫌弃地戴上耳机,显然是不愿意跟段移和蒋望舒玩这种弱智游戏。
段移:=口=!
没义气啊你盛云泽!
掐了半天,掐累了,两人各自瘫在自己的座位上,cos霍金。
郝珊珊一撩刘海:“我的给你们看吧。”
她挺大方,段移连忙凑过去一看,笑得从桌上滚地上。
滚之前还死死捏着自己的准考证不给别人看。
蒋望舒一看郝珊珊主动让别人看准考证了,自己也不藏着掖着,分享了一下自己的二逼中分头。
小学时期的照片,还他妈戴着鲜艳的红领巾,用一种狼牙山五壮士的坚毅目光盯着摄像头。
然后教室里爆发出了另一阵嚣张的笑声。
“操!委员长不愧是委员长!”
“什么二逼啊居然还在用小学时候的照片当准考证哈哈哈哈,你他妈没有被监考老师赶出来过吗??”
蒋望舒淡定道:“我跟监考老师说,我这人长得比较显老,拍照比较显嫩。”
段移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整个人笑得发癫,靠在盛云泽肩上,笑着笑着就跑人家怀里了。
男孩之间也经常搂搂抱抱,班里同学默认他们班长和团支书的关系贼好,因此没人发觉不对,也没人觉得盛云泽搂腰的姿势会不会太自然了点儿。
教室里忽然开始分享起照片了:
“平头我看看你的,你他妈照片上是光头吧!”
“像素低的摄像机拍不出本人飘逸的秀发OK?”
“小胖,你照片是座机拍的,你怎么不直接贴马赛克上去?”
“方芸,你以前是长头发啊……”
“马姐的照片真的好像马,你脸咋拍得这么长?”
“这叫全景拍摄!”
“令同学的脸长得比较潦草……”
“脸盘子好大,你这让我想要吟诗一首:去年一滴相思泪,今年方流到唇边……”
“日你莱莱!”
“……”
比起蒋望舒他们横看成岭侧成峰,远处高低各不同的照片。
段移的准考证照片拍的还可以,就是比自己本人挫了一点。
而且用的还是初中的照片,脸超圆超肉,笑得十分灿烂,小兔牙全都露出来,长得像拍野蛮女友时期的全智贤,鼻尖那颗小痣被摄像机给吃掉了。
盛云泽没经住诱惑,抽过来很有兴趣地看了几眼。
段移脸红:“你别看了……好难看。”
盛云泽:“还行。”
他用自动铅笔在段移的鼻尖上点了一下:“差一颗痣。”
郝珊珊:“不是挺可爱的嘛段班,干嘛捂着不让我们看啊?这比你在我们群的表情包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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