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乎是同时响起的声音。
盛云泽和段移收了最后一个音调,然后和段移的视线撞在一起。
段移眼睛里都冒眼泪花了,一对上盛云泽视线,就扭开,双手抱臂坐在沙发上,气得要死:“他今天早上自己说的。”
盛云泽也给出了他的理由:“我不喜欢男人。”他还用力的强调了一下:“我也不喜欢男O。”
盛父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开口,慈祥道:“上一个这么说的Alpha,他的儿子已经跟你一样大了。”
段移听到盛云泽这句话,“哈哈”一声,嘲讽力十足,阴阳怪气。
小段妈揪心道:“那、这可怎么办呀?”
盛云泽看了眼小段妈,觉得他和那个漂亮男生长得很像,估计是母子。
眼前这场景,虽然自己已经能猜到了大半的人物关系。
但他还是坐在沙发上,问了一下盛母。
“我和他结婚了?”盛云泽问道。
盛母点点头:“是的呀,都结婚一年多了,阿泽,你——”
盛云泽反而觉得奇怪:“我为什么会跟男人结婚?”
盛母也不知道为什么啊,这事儿得问你啊……
她看了眼段移,跟盛云泽说:“总之,你们结婚了,还有两个孩子。现在住在外婆家,本来打算晚上回来的,不过你们这个情况,孩子回来也不合适。”
盛云泽的表情更加古怪,“我还有孩子?”
盛母点点头:“双胞胎的呀,很可爱的,你想看看他们吗?”
盛云泽抿着唇没说话。
盛母忽然意识到,虽然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已经二十多岁了。
但是目前他这具身体里面装的是十四岁的灵魂。
也就是说,这小屁孩,现在只有十四岁。
告诉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儿,你老婆给你生了两个小孩,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也亏盛云泽稳住了表情,没裂开。
蒋望舒:“要不然你们预约一个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我也只是个半吊子,跟脑子有问题的毛病都不在我的业务范围之内。”他谦虚道:“顺便一提如果他俩搞家暴互相打断一条腿的话,这个就是本人的业务了,接一条送一条,第二条半价。”
盛云泽对去医院挺反抗的,他现在正处于一个叛逆期,人家越让他干什么,他就越不干:“我不去,我又没病。”
蒋望舒:“哎,我说小花,你这样不行啊,你要听医生的话……”
谁知道盛云泽初中发起脾气来是这样的。
跟个娇生惯养的小小姐似的,居高临下的鄙视了蒋望舒一眼,然后又扫了一眼客厅的人,很不配合的跑上了二楼卧室。
然后把门一关,砸的老大一声响,接着是“咔嚓”一声,把门给反锁了。
盛母无奈的扶额:“他十四岁的时候真的就是这样……我是完全信了……”
蒋望舒:“阿姨,别着急,这个病它肯定是有发病原因的,我回去问问我同事,如果盛云泽不愿意去医院的话,可以安排我同事来家里治疗。”
盛母看向段移,正好小段妈也在看段移。
段移从刚才到现在都没出声,只是一个劲儿盯着家里的花瓶看,好像那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东西。
其实一直盯着一个东西不眨眼的话,眼泪不容易掉出来。
小段妈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谁一起来被自己爱人当陌生人好受啊,不但不好受,心里还有气,还委屈。
她轻轻地把段移搂在怀里,哄了一会儿。
下午,段移终于被小段妈哄好了。
靠一桌美味的大餐。
段移心情好了一些,抬头看着自己卧室,盛云泽还真够能闹脾气的。
一下午都没出来,转眼就到了晚上了。
他一边气盛云泽,一边又担心盛云泽没饭吃。
夜幕降临,他敲了敲卧室的门,敲的时候还有点儿哭笑不得,心说:这是我自己的房间吧?怎么我还不能进去了?
“哎,盛小姐,大小姐,生完气没有啊?我都还没生气,你先生气了,你有没有道理啊?”
卧室里没声音,看来还在赌气。
段移又敲了一会儿:“盛云泽?你给我开门,我有钥匙的,你别让我亲自给你打开。”
过了会儿,盛云泽开门了。
他换了一套衣服,是套睡衣,看起来要睡觉了。
段移白天有点儿生气,到现在其实已经不气了。
他仔细想了一下盛云泽昨天干嘛了,发现他昨天什么也没干。
蒋望舒说他这个是什么短暂性的失忆症和认知错误,段移一想到盛云泽现在只有十四岁——如果他十四岁的时候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床上,还白告知自己已经结婚了,有两个小孩儿。
自己估计会更害怕吧。
“我早上不该凶你。”
“对不起。”
又是一起开口。
盛云泽哑然,段移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我没怪你凶我,你饿吗?”
盛云泽不说话,段移听到他肚子咕咕一声。
这下,段移是真的生不起起来了,反而觉得他十分可爱。
盛云泽觉得丢人,死鸭子嘴硬:“我不饿。”
段移哄着他:“那我饿了行吗,我下碗面,咱俩一块儿吃。”
下楼,段移到厨房下面。
盛云泽一开始还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后来就忍不住站起来东看看西看看。
心里冒出很多想法:这就是我以后住的房子吗?品位还不错。
当然,大部分的想法都是:这是什么?那是什么?这又是什么?我拿起来看看,先看看再说,我就摸摸看,怎么它自己倒下来了反正不是我弄坏的……
所以说猫咪不作不死的个性……
在十四岁的盛小花身上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外面欣赏完了,就到厨房里骚扰段移。
他过了早上的应激情况,在段移身边冷不丁地开口:“你为什么不问我爱吃什么?”
段移:“不吃葱不吃香菜不吃生姜呗,我还能不知道你。”
鸡蛋面的汤底是用浓浓的鸡汤熬的。
化开来浓香四溢,盛云泽觉得自己饿的厉害。
“我们结婚很久了吗?”盛云泽又问。
“就一年。”段移把面捞起来:“你干嘛?想离婚啊?想得美。”
盛云泽虽然惊吓过度,但是不至于要离婚。
他想跟段移说自己没想过离婚,但是鸡蛋面太香了,还没端到桌上,盛云泽的爪子就不老实,用筷子挑了几根,跟着段移端碗的手吸溜面。
穿着拖鞋,拖得“沙啦沙啦”响,是从小到大的坏习惯。
这孩子气的行为把段移给逗乐了。
偏偏盛云泽还没觉得什么,瞪大了眼睛,挺无辜挺茫然地看着笑个不停的段移。
眸子很黑,酝着水汽,黑发软乎乎的贴在耳边,有点儿长了,挡住了盛云泽的视线。
小模样要多乖有多乖。
段移忽然发现了十四岁盛云泽的好处来。
——这也太可爱了吧。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