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意不赖。”萨厄·杨扫了眼四周围,“不过应该没这么好的事。”
如果真的要从这个点重新来过,一年一年地生活下去,那所引起的变化将是无可预估的。
“整个格盘进程的完成时间是58分钟多一点儿,如果这真的只是进程中短暂的时空混乱,那么持续时间最多到格盘进程完成。”萨厄·杨道,“别忘了,咱们来撞进时空曲道的时候已经是51分多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楚斯立刻明白了——如果真的只是所谓的短暂混乱,最多持续7分钟,一切就会恢复正常。
从他们在这里睁眼到现在,已经远不止7分钟了。
这说明,时空的错乱并非是短暂性的,而是被拉长了。换句话说,格盘进程一定出现了某些问题,以至于进度条停在了出现时空错乱的点上,始终没能继续前进。
所以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呢?
“傻站在白鹰疗养院的植物园里,应该无法凭空想象出千里之外的巴尼堡地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般而言,当路越走越乱辨不清方向的时候,可以试试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他们醒来之后莫名回到了疗养院,境况一片模糊,那不如再回到他们休克前的地方去看看。
“所以回到巴尼堡地下的时空曲道,需要准备点儿什么?”萨厄·杨。
楚斯道:“不如看看我们现在有什么。”
他说着拍了拍自己身上,“空空如也。”
萨厄·杨也跟着拍了拍,“一贫如洗。”
“……”
多棒啊,两个穷光蛋。
穷光蛋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片刻,楚斯无奈道:“别的随意,黑天鹅肯定不能少。”否则去了时空曲道也是找死的命。
“那么问题来了,这时候的黑天鹅在哪里?”
“不好说,谁知道出了疗养院的门会不会进入另一个时空区。”
楚斯想了想道:“邵珩提过,黑天鹅退役后封进了生产区的报废仓库,就算后来费格斯他们暗地里用过它们,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停在别的地方惹人耳目。”
所以,黑天鹅有极大的可能性还在仓库里。
“那种飞行器的军工生产制造基地大多是在西西城和韦斯城之间交界的工业园区,距离我们目前所在的白鹰疗养院——”萨厄·杨顿了一下,一耸肩道:“反正不是徒步能到的地方。”
“所以呢?”楚斯眯起眼睛看他。
“你还记得当初疗养院出过的一件怪事儿么?”他挑起一边嘴角懒洋洋地笑了起来,冲楚斯眨了一下右眼道,“那位特别讨人厌的坎贝尔先生无故丢了一辆飞梭车,四年后那辆车凭空出现在了3771大道附近的某处郊外。”
楚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让未来的安全大厦执行长官陪你偷车。”
“连飞行器都抢过了,现在这说话是不是有点儿晚?”萨厄·杨笑了。
楚斯:“……”笑个屁。
少年时候的楚斯比成年后还要冷一些,他就顶着一张“冷眼旁观绝不插手”脸,被萨厄·杨拖拖拽拽地牵到了停车场,然后……
在萨厄·杨对着停车位旁的自动电子锁动手脚时,非常坦然地抱着胳膊倚着柱子望起了风。
五分钟后,他们开着那辆哑光黑的飞梭车窜出疗养院时,因为单面玻璃看不见里头的缘故,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的大门警卫人员在验证了车上的通行卡后居然没有过多询问,就这么让他们出了疗养院的地界。
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但是记忆中残存的一点儿印象证明,这结果也是意料之中。
楚斯坐在副驾驶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在车内通行卡坎贝尔的照片上弹了弹,一本正经地道:“我谨代表安全大厦,向坎贝尔先生致以最诚挚的歉意,这票干完,给你点儿补偿。”
正在设置自动驾驶参数和路线的萨厄·杨瞥了他一眼,笑了起来,“十七八岁时候的我怎么没发现长官你居然这么有意思呢?”
“因为瞎。”楚斯没好气地回道。
萨厄·杨挑了挑眉道:“彼此彼此。”
楚斯看着窗外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