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正常。
萨厄·杨用开星际舰的方式开陆地飞梭车,愣是在绕了另一条道的情况下,比蒙德·霍利斯先到西西城。他把车停在兰花中心广场2区地上停车场,挑了个最边上的位置。
在这里,楚斯戴着那副眼镜既能看见西西城的入城大道,至于中心广场入口处的往来人群,那更是不戴眼镜都能看见。
对于他们这种经过训练的人来说,在陌生地方快速找到视角最好的位置几乎已经成了本能。
在车里等了不到三分钟,楚斯冲着入城大道的方向挑了挑下巴,“来了。”
蒙德·霍利斯那辆银灰色的飞梭车很快入了城,也如他们所预期的一样朝兰花中心广场入口拐过去。
“走。”楚斯把眼镜重新调了一下更适应的距离参数,催着萨厄·杨下了车。
5662年的时候,楚斯已经跟养父蒋期一起生活了,他知道蒋期定时会给他的个人指纹账户里转入充足的钱,但实际上他很少单独出门,所以花钱的地方不多,甚至没有注意过自己的账户里究竟有多少余额。
但不管多少,肯定是够他和萨厄·杨在这里广场里晃荡一小圈的。
楚斯跟萨厄·杨溜溜达达在一家热饮店前站定,随便点了两杯热巧克力。余光里,蒙德·霍利斯正在两名随身警卫的陪同下往不远处的一家鲜花店走去。
一般而言,跟星球古早时候一样,十四岁左右是少年人生长最快的一段时间,到十七八岁的时候,模样身高离成年只差一步,之后长达十多年的时间里,变化其实非常细微,更多是心理和气质上的,只有嗓音变得会慢一些。
像楚斯和萨厄·杨这种模样上带着一丝少年气,气质里却又融合了常年磨砺出来的从容和镇静的,就格外赏心悦目了。所以尽管他们站在热饮店借着等热巧的时间一直在盯人,吧台后面算账结账的姑娘却丝毫没发现这两人的举动有什么异常,因为她的注意力全程都在这俩人的脸上。
“我还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人。”萨厄·杨冲花店隔壁一家咖啡店的露台座位区抬了抬下巴,低声提醒楚斯。
楚斯戴着眼镜,能看得异常清楚——露台座位区有一个中年男人始终看着花店,在蒙德·霍利斯进店后,那个男人才短暂地收回了目光,转着自己手里的咖啡杯。
但这并不令他意外,令他意外的是那个中年男人他认识。
他蹙了蹙眉,似乎终于想明白了什么事,冲萨厄·杨道:“……我可以确定,他俩是一伙的。”
“嗯?”
“我认识他,他是西西城城立孤儿院的副院长,专替院长办事,是个称职的狗腿。”楚斯想起自己曾经呆过的孤儿院,面色就有些冷淡,还透着一丝浅淡的嫌恶。
当初他入职安全大厦后,提起过对西西城城立孤儿院的调查,不过因为职权划分不同,调查最终进入总领政府的管辖权区,最终给他的结论是城立孤儿院涉及侵吞援助款等几项指控,同时还有虐待幼儿方面的问题,最后该收押的收押,该罚的罚,清理过一番后孤儿院才继续开下去。
那时候他根本不知道时间实验之类的事情,所以对那个结果并没有过多质疑。
但是现在重新回想起来,又觉得没那么简单,或者说现今看来太明显了——孤儿院也跟时间实验有牵连。
楚斯和萨厄·杨拿着热巧继续装着路人,借着视角方便和那副眼镜,楚斯能清楚的看见店里的蒙德·霍利斯挑了一束秋海棠,让店员包好,而后伸手从店员手里接了过来,又面色坦然地带着两名随身警卫出了店,朝停车的地方走。
没多会儿,那辆银灰色的飞梭车便拐上了入城大道,原路返回了,看起来似乎真的只是出来买束花。
“追么?”萨厄·杨问道。
“你说呢?”楚斯冲咖啡店那坐着的孤儿院副院长不动声色地一抬下巴。
意料之中,副院长又小坐了片刻,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后,理了理衣服,面色从容地走进了那家花店。
“我猜刚才那位老头有东西给他。”萨厄·杨说道。
楚斯想了想,冲他招了招手,“走,进去看看。”
“就这么进去?”萨厄·杨挑了挑眉。
“买东西,有什么问题?”楚斯说着,又拍了一下萨厄·杨的脸颊,道:“过会儿劳驾配合一下,把脸拉成驴那么长,最好能发点小脾气。”
数秒之后,花店的店员正给中年发福的副院长先生挑着花,抬头就见两个身高腿长的英俊少年进了店——走在前面的那个看起来斯文中透着股天生的冷淡,落后半步的那个则蹙着眉一脸不爽,瞥人一眼,都透着一股夹杂着不耐烦的傲慢感。
正是楚斯和被迫摆臭脸的萨厄·杨。
店员一愣,飞快地瞥了副院长一眼,冲新客人笑了笑:“有什么需要的么?”
“嗯?”楚斯应了那店员一声,一边扫着店里摆放的花花草草,一边冲店员道:“你们这儿有类似猫薄荷那样的花草么?一舔就服软不闹脾气的。”
他的语气里明显带着股没好气的挤兑意味,店员听得有点懵,下意识道:“喂猫吗?”
楚斯不咸不淡地瞥了萨厄·杨一眼,冲店员说:“不,喂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