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宠物!
短短几天里,黄四郎不知道用了多少法子折磨他,让他不得不尽可能快地去记忆黄四郎的习惯。
更是在模彷时想象自己就是黄四郎,让他的模彷万无一失。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不被折磨,到如今他被折磨的次数也是少了。
不过心中的怨恨也被畏惧给压平了,到这一刻杨万里才知道人真的是可以被当成狗训的。
哪怕对面的样貌、语气乃至于习惯他都可以做到一般无二。
可面对对面之人时,他还是只有畏惧,不敢有任何不好的念头。
只想着事情干好了,可以吃一顿好的。
也不知道今天那一场会面会发生什么,不过台词他已经背熟了。
怎么也是戏班出身,再怎么样也能临场应变,这点功底他还是有的。
只不过他却没有想到自己这一遭到底有多凶险了。
……
“大哥,这事你应下来吗?”
“黄四郎可不好对付。”
“说到底我们是求财,而且老六不也没事吗?”
鹅城县衙。
此时一张长桌上,张牧之一行人除了还在修养的六子以外,其余人都已然是到齐了。
只不过此时的场面却不见得有多和谐,或者说除了张牧之以外,其他人很和谐。
而听着场面自己这些兄弟的你一言我一语,张牧之却觉得分外地头疼了。
是啊!他们是来求财的,六子也没死。
没必要和黄四郎闹掰,更没必要和黄四郎死拼。
可不知道为何,张牧之总觉得心中有那么股子气在那。
怎么也平复不了,明明他已然玩不起了,更输不起但他却还是想玩。
乃至于这么多人连带着马邦德都反对,他还是想玩。
只见得他直接将头一转,然后悠悠地说道。
“是啊!我们只求财,六子也没死。”
“可这事我们能不干吗?”
“或者说黄四郎能放过我们吗?”
说到这时他突然将手重重地往自己桌子上的书信上一拍。
“上面说的清清楚楚,黄四郎用我们的名头一直在劫刘督统的烟火。”
“还不止一回,你们觉得我们这山上还回得去吗?”
“说不准过不了几天就有人来围剿我们了,到那时我们又该怎么办?”
“逃跑?可就是逃跑,黄四郎会甘心让我们这群真麻匪跑了!”
这一番话下来,整个场上的人都是面面相嘘,竟是一人都没有说话。
就是今天带头的马邦德此时都是不敢说一句话。
虽说他确实没有这种担忧,因为他又不是麻匪。
可正是这个原因,才让得他不好开口,说到底他终究是个外人,虽然凭借手段已然和另外几人抱团在了一起。
可外人终究是外人,这时候他若是开腔,那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而且他也发觉自那日被那神秘少年说了一嘴之后,张牧之对他的戒备也是更重了。
以至于他还想偷偷见见黄四郎来整一个两头保险都做不到。
说来张牧之也是离谱的很,明明强抢了他的老婆,还跟那女人睡了一晚。
可后面却是跟他这个大男人睡在了一起。
睡就算了,还抱着。
以至于马邦德还真就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动的多了,他也怕出事。
而现在他若是再带节奏,他是真怕张牧之直接将他给崩了。
而被张牧之这番话语压得说不出话来的其余几个麻匪,却支支吾吾了半天。
终于还是老三开了口。
“大哥,你这话倒是没错。可黄四郎这么大的家底,那么多的人手。”
“那福义帮不过三十号人,能压得住黄四郎吗?”
“而且还是人家的地盘上,强龙都压不过地头蛇,更不用这还不是条龙。”
“就算加上我们用处也不大啊。”
“反正我觉得大不了先跑,这种稳赔的买卖我不干。”
而这样的话语,一时间其余几个人竟是都响应了起来,有的是点头。
有的是直接不做评论,直勾勾地看着张牧之。
而见此,张牧之也是有些无奈,往日里他觉得自己这对人心齐,可现在看来队伍里已然是心乱了。
不过对此他也理解,毕竟比起面对困难,逃避确实更舒坦一些。
可惜张牧之是个当兵的,当初更是松坡将军的手枪队队长。
书他没有读多少,但道理他却是知道不少。
其中一个最重要的道理就是战场上越怕死的人,死的越早。
这不是人说出来的,而且张牧之自己亲眼看到的。
而这道理在张牧之想来在如今也是适用的,说到底他才是麻匪的主。
如若底下人有什么想法他都顺着,那他这个大哥不当也罢。
若是安生还好,可现在却是真关乎存亡的时候了,他自然得拿出魄力。
而且他也对那福义帮“于光”所说的大事有点兴趣。
说起来自从松坡将军去世,他离开川省来到粤省,大事已然离他远了。
如今在听到这个词,他不由有些心动了。
只听得他直接说道。
“逃得了一时,能逃一世吗?”
“今天黄四郎将祸患甩到我们头上,我们畏惧其威势,退开了?”
“逃离粤省,那下次呢!”
“真要等人将刀架到脖子上才知道反抗吗!”
“遇事先虑败则事事无成,而且六子没死这事就能了?”
“你们把我当什么了?六子是你们什么?是歃血为盟的弟兄。”
“这仇怨你们说了了就算了?”
“这种憋屈的事你们干的来,我张牧之干不来!”
“若是怕这怕那,你们只管走,我张牧之没这样的弟兄。”
“要是不怕的,那就跟我一起去那福义帮,和那黄四郎会会。”
“都有帮手了,还怕这怕那。”
“凭六子这事,搁我这,就是没人帮,黄四郎我也跟他斗到底了?”
“话我就说到这了,想走的现在都可以走人,我也不怪你们,也不会强留。”
“但兄弟二字,以后就莫要扯上我张牧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