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上包着纱布,还戴了个固定头网,头发还被剃了一块。
俞仲夏:“……这他妈是你说的不严重?!”
俞季阳不好意思地退了退,小声叫人:“哥,真不严重,没看着吓人。”
俞仲夏要气死,早知道就挑卓云在家的时候来了。
“缝了几针?”俞仲夏问。
俞季阳:“就三针。”
俞仲夏:“就三针哦,你好厉害啊!”
俞季阳:“……”
俞仲夏:“来来来,让我给你扩大一下。”
他抬手作势要打人,俞季阳忙闭上眼,肩也缩了缩。
俞仲夏:“……”
俞季阳睁眼,兄弟俩都看着对方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俞季阳满脸小心翼翼的观察和讨好,俞仲夏一身无处发泄的戾气。
半晌,俞仲夏收回视线,骂了句毫无逻辑都分不出究竟是骂谁的脏话:“x你妈。”
俞季阳:“……”
他说:“没有看起来这么严重,明天就能拆线,马上就好了。”
俞仲夏越想越气不过,说:“还是报警吧。”
他掏手机,要打110。
俞季阳吓一跳,忙来阻止他,说:“别!不是故意的,是一时失手!”
俞仲夏怒道:“这都是第几次失手了?!”
俞季阳说:“这肯定是最后一次,她那天都吓坏了,哭得差点晕过去,她就是随手扔了下东西,根本也没想到会打破我的头,这真就是个意外。”
他说着就慢慢带了哭腔,努力请求哥哥别打这个报警电话。
俞仲夏:“……你还哭?!你再哭?!”
他也无能狂怒,输出全靠吼。
俞季阳不敢哭,委屈巴巴:“没有,没哭。”
他拉起俞仲夏右手看,转移话题:“哥你手怎么了?又跟人打架了吗?”
俞仲夏挣脱他,道:“没,倒热水,水杯炸了。”
俞季阳:“你不是不喝热水?”
俞仲夏:“给别人倒不行吗?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俞季阳:“……那你喝水吗?我给你倒。”
“不喝,”俞仲夏道,“赶着回去上晚自习。”
他从口袋里把刚取的五百块钱拿出来,说:“给。”
俞季阳不接,说:“不用,我有零花钱。”
俞仲夏:“你有屁你有,裤衩买了吗?都要洗破了还穿?”
俞季阳尴尬道:“已经……已经买新的了。”
卓云在私企做文员,收入一般,还很信奉男孩要穷养那一套。
一中住校,俞季阳的生活费也就只够充饭卡,学校但凡额外收一次什么钱,他都得再找卓云要,更别提额外的零花钱。
俞仲夏给弟弟钱都只敢给现金,怕卓云翻俞季阳手机发现了。
他把那五百块塞给俞季阳,说:“你藏好了,别被她发现。等回了学校,别太省,尤其吃饭不能省,吃不好脑子会变慢,明年要是考不上好大学,你就等我打死你吧。”
俞季阳说:“我能考上。那你还有零花钱吗?”
俞仲夏道:“少买双球鞋就有了。”
俞季阳把钱捏在手里:“谢谢哥。”
“开学你就请假,耽误两天课了,”俞仲夏这学渣,还像模像样地教育学霸弟弟要好好学习,说,“别到时候跟不上。”
俞季阳:“哥,我又不是你。”
俞学渣:“不是我最好。”
他又想起来别的,恐吓弟弟:“少再跟不三不四的人,做些五五六六七七八八的事。”
俞季阳脸色微变,小声辩解:“我没有。”
俞仲夏:“你最好是没有。我回去上自习了。”
他出门,俞季阳送他到门口,关门的时候还对他很亲昵的微笑。
俞仲夏:“……”
其实俞季阳这人表里不一得很,看着乖巧娇气,脑子里不知道都想些什么东西。
俞仲夏不是不知道,早在他初三那年休学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可这个是他弟弟,被留在这旧房子里,挨打挨骂了十几年,的亲弟弟。
本来这样生活十几年的,应该是他。
就连俞季阳成了变态,都很有可能是因为这家里没有男性,又总被卓云家暴,才对女性没了兴趣。
俞仲夏七拐八拐地想,俞季阳变态还情有可原,化学老师?听起来父母双全家庭幸福,怎么也变态了?可见是天生的。
这帮同性恋到底怎么想的,俩男的有意思吗?这事就不能细想……身边全是变态,呕。
俞仲夏:恐同树上恐同果,树下坐的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