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再看会儿书。
还没点好,俞仲夏又来骚扰他:【午饭吃什么?给我抄抄作业】
费辛回:【吃屎】
俞仲夏:【是现拉的吗?稀的稠的?】
费老师本来就是记仇这学生在考场上捣乱,故意要恶心他一下,没想到他居然更恶心,只得认输了。
费辛:【我错了别说了】
他连发了几个甘拜下风的表情包,把那句恶心话刷了上去。
费辛:【正在点外卖】
俞仲夏:【快住手!我请你吃鸡公煲吧】
费辛:【不用】
俞仲夏:【那你请我吃鸡公煲吧】
费辛:【不请】
俞仲夏:【海带豆腐金针菇娃娃菜土豆,微辣中辣都行,米饭一碗就够】
费辛:【你能看看我说了什么吗?】
俞仲夏:【我瞎了】
费辛:【是我提不动刀了吗.jpg】
俞仲夏:【还要一瓶可乐,谢谢费老师,a!】
费辛点了两人份的鸡公煲外卖和一罐可乐。
然后陷入了短暂的迷茫……发生了什么?
不过午饭总是要吃的。
鸡公煲本质类火锅,当然是有个伴一起,要比一个人有意思,加菜也能多点几样。
费辛又看了二十分钟书,外卖打电话来。
他发消息给俞仲夏:【校门口,写了你名字】
俞仲夏倒是也听指挥,跑去拿了,提着来了理化办公室。
费辛铺了两张过期的旧报纸在自己桌上,打开外卖盒,掰了两双筷子摆好。
俞仲夏从旁边拖了别人的椅子过来坐下。
他进来看见费辛在看考研政治书了,道:“就这么点时间,你还学习啊?”
费老师适时端出鸡汤:“时间是海绵里挤出来的水。”
俞仲夏接话:“对,少壮不努力,老大去工地。”
费辛:“那你还不好好学习?看你这次考试什么都不会。”
俞仲夏:“我爸少壮很努力,他生的老大就是我,我有豁免权了。”
费辛:“……”
俞仲夏:“我弟就没这命,吃饭还老是背单词,跟费老师你差不离。”
说到这里,他看看费辛的帅脸,不无遗憾道:“你说你要是喜欢男的多好,我就做主把我弟许给你了。”
费辛无语了:“你怎么还提这事?不觉得尴尬吗?”
俞仲夏:“这有什么可尬的?咱俩都这么熟了,不要在意这种细节。”
费辛:“跟你不熟,少套近乎。”
俞仲夏夹起一块鸡,道:“不熟你请我吃鸡公煲?”
费辛:“是我主动要请你的吗?明明是你臭不要脸……”
他收住话头,感觉自己和俞仲夏这相处模式完全没了师生之道,不是太好。
俞仲夏不说话,右手拿筷子不停吃,左手掏出手机,咔咔咔按几下。
费辛的手机响起转账提示音,俞仲夏把鸡公煲钱转给他了。
费辛哭笑不得道:“干什么?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俞仲夏放下筷子去拿起可乐,忽然骂人:“费老师,你才臭不要脸。”
费辛:“……”不是吧,这就真生气了?
俞仲夏道:“你骂我一句我骂你一句,公平吧?你这表情……不是生气了吧?”
费辛沉默,但那眼神意思就有点哄小孩:这顿您请了您才是霸霸,行不行?
俞仲夏觉得不行,费老师还是端着师长的架子,这不利于一对铁磁的感情良性发展。
于是他开嘲讽道:“就这你还学马克思呢?是老马教你,谁花了钱谁就掌握话语权吗?我一个社会主义学渣都知道这是不对的,没这道理。”
费辛:“那你给讲讲,应该是什么道理?”
俞仲夏跟个逗哏似的:“那我讲讲啊?”
费辛还给他捧上了:“讲讲,讲讲。”
俞仲夏道:“话语权应该牢牢掌握在党和人民手里,这才是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
费辛惊了:“你?讲这么正经啊?”
俞仲夏:“我本来就是个正经人儿……播音课上一天念类似的稿子八百回,这话都是张嘴就来。”
费辛:“那怎么政治卷子全空着不写?你这不是很会吗?”
俞仲夏:“万一写太好,把我们班主任薛老师惊艳到了,错误地对我寄予厚望,我后边两年不就完了?”
学渣的快乐我不懂。费辛提问:“能让我吃块鸡吗?都快被你吃完了。”
俞仲夏:“又没不让你吃,捂着你嘴了吗?”
他夹了一块鸡,丢进费辛的碗里。
费辛:“我自己来自己来。”
俞仲夏皱眉:“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给别人夹菜。”
费辛开玩笑:“那我不得赶紧把这块鸡供起来?”
俞仲夏端着碗看他。
他懂了,这是等他礼尚往来,就也夹了一根娃娃菜给俞仲夏。
俞仲夏:“哇哦。”
费辛:……哇哦?
俞仲夏:“我看电视剧里一家人吃饭,老爱这么夹来夹去,可我老觉得假,你们家会那样吗?”
费辛没怎么留心过,道:“有时候会。”
俞仲夏吃那片娃娃菜,还笑两声:“嘿嘿,怪新鲜的。”
也不知道是说菜新鲜,还是说有人夹菜给他,让他感到新鲜。
费辛道:“以后中午一起吃饭吧。”
他想给这个孤独的小孩一点点陪伴。
俞仲夏却古怪地看他,道:“费老师,你该不会买球鞋太多没钱了,想蹭我饭吧?”
费辛:“……”我就多余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