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周末,费辛有一点事,要回学校。
起床后,他穿好外套要走人,俞仲夏无聊地坐在床边看他,他从玄关穿衣镜这边看回去,逆着窗外的光,俞仲夏的身影有一点孤零零的意味。
费辛道:“要不你跟我去学校?找间自习室,你玩会儿手机或者找本书看,等我忙完带你吃饭去。”
俞仲夏有些想去,想了想还是否了:“不去,我长得也不像学霸,混进你们学校会遭人笑话。”
费辛知道他不是在意学霸不学霸,还是不喜欢独自待在陌生环境里,怕会露怯,影响逼王的气质。
但费辛也不揭他的短,道:“没人笑话你。那我走了你干什么?”
俞仲夏:“我要再睡一会儿,脑袋晕。”
费辛:“一睁开眼睛就打游戏,你不晕谁晕。”
俞仲夏:“怪游戏什么事?一滴精十滴血,我这是贫血了,你说这怪谁?一晚上让我爆了三四回。”
费辛一笑:“怪我,我不对,下次还敢。”
俞仲夏捂心口,译制片腔调:“噢达令,别对我露出该死的迷人笑脸,我又要流血了。”
费辛:“你这哪是贫血,你就是贫嘴。我走了。”
俞仲夏招财猫式摆手:“拜拜。”
费辛伸手要去开门,又收住,转头道:“想亲一个再走,可吗?”
俞仲夏:“可,来。”
亲过了,费辛就走了。
俞仲夏倒头睡了一会儿,刚被亲得浑身发热,睡梦里燥了一头汗。
他是很爱做梦一个人,睡前打吃鸡就会梦见真人跳伞抢物资,看了电影就会梦见和主角成了队友或对头。
今次梦里,他和费辛是恋人兼同学,正一起上自习课。
这梦有点中西结合还很玄幻,费辛的人设似乎是个天使,背上长了一双洁白的翅膀,总是对他露出该死的迷人笑脸,但当他提出要趁老师不注意么么哒的时候,费天使一脸圣洁地拒绝了他。
这恋爱谈的,谈了个寂寞。
自习课结束,俞仲夏独自回了宿舍,那宿舍结构和他在集训学校住的差不多,上下铺,六人间,开门正对着窗,梦里的是傍晚,橘红色的夕阳从窗棂照进来。
宿舍没人,俞仲夏躺在自己靠窗的下铺,在梦里睡起了觉。
听到有人进来,他一睁眼,一个长着黑色翅膀还穿一身黑的费辛走了进来。
俞仲夏大惊坐起:“辛辛!你怎么黑化了?”
撒旦费辛并不说话,到他床前,覆上来,两只巨大的黑色翅膀展开,把下铺整个空间遮挡了起来。
俞仲夏:“……”
光线霎时黯淡的狭小空间里,费辛的嘴唇开合,说了句让俞仲夏当场贫血而死的话!
嗡——嗡——楼道里保洁打扫的吸尘器巨大噪音把俞仲夏吵醒了。
俞仲夏满头大汗,忙从床上跳起来进了洗手间。
简直来势汹汹!这梦比昨天晚上费辛帮他打的后劲还大。
从洗手间出来,他有点腿软,朝床上一趴,忍不住打了两下滚。
只睡了一小时不到,离中午还早。
他给俞季阳发消息问在干什么,俞季阳回他说没事,于是他约俞季阳出来。
兄弟俩一起去逛超市,俞仲夏给弟弟买了些零食和日用品。
俞季阳问:“哥你怎么了,无精打采也不说话。”
俞仲夏:“唉……”
俞季阳:“和费老师吵架了吗?”
俞仲夏:“怎么可能,跟你吵架也不会跟他吵架,我们俩是行走的甜宠脆皮鸭。”
俞季阳:“你还真是……涉猎广泛。”
俞仲夏:“弟,你开过车吗?”
俞季阳:“我想明年再考驾照,这学期攒点奖学金。”
俞仲夏:“我是说内种车。”
俞季阳:“啊,费老师真的提出要吃你了?”
俞仲夏:“也没……差不多吧。”
俞季阳:“我昨天就说费老师看你的眼神很内个了,你还不信。你昨天不是一个人开房的吧?你们干什么了?”
俞仲夏:“把你的八卦收一收!我是你哥哥,吃瓜吃到我头上来了?我要打洗你。”
俞季阳也不在怕的,道:“到底有没有开啊?”
俞仲夏:“没有!”
俞季阳:“为什么没有?费老师还不好吗?你不要太挑剔了。”
俞仲夏:“你这个小白莲,我警告你,不要惦记我男票。”
俞季阳:“谁……你怎么这么想我?费老师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俞仲夏:“你喜欢什么类型?万朋鸟那样的?你俩其实开过车没有?真就只接过吻?没骗我吧?”
俞季阳:“我跟他在一起才几天啊?当时他还不到十七,你不要乱说了。”
俞仲夏:“不到十七怎么了?谁知道你俩是晋江的还是海棠的。”
俞季阳:“还说我……那你和费老师在一起这么久了还不开车,你们俩是在人民日报连载吗?”
俞仲夏:“……”
俞季阳问:“是谁的原因?”
俞仲夏:“不好说,都有。”
俞季阳:“啊这……”
他头顶上仿佛飘过两行弹幕:
#费辛不行#
#我哥也不行#
俞仲夏:“不是!都行!我行他更行!”
俞季阳:“那为什么?”
俞仲夏:“就……我有点怂,他又说没准备。”
俞季阳:“你怕什么?怕疼?”
俞仲夏:“不是。”
直男这种生物,天性就是更喜欢入侵,而非接受别人侵入。
刚确定恋爱关系的时候,他想到迟早会被费辛那样对待,就很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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