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面也按耐不住,自己逍遥快活去了。
茗澜看见还有人在表演喷火,胸口碎大石,钻火圈,还有人带着一只大老虎在跳绳,极度奇幻。
她看得眼花缭乱,移不开眼,顾念始终就在她身后好几米的地方跟着她。
茗澜只暗暗骂他这个老处男。
周围许多男人看见了与南疆女子完全不同的,身段窈窕,看上去更加娇小可爱的茗澜,合手念着阿瓦达就过来了。
茗澜许久以后,才知道阿瓦达是心爱的姑娘的意思。
她一个都不理睬,只向着前方走过去,再一回望,顾念已经被拥挤的人潮给挤得远远,他伸长了脖子,使劲儿向这边张望过来。
茗澜只为自己把这个粘人精给甩开了而沾沾自喜。
雀跃的歌声传来,地面是人们有节奏的脚步声,一群人在围着篝火跳舞。篝火熊熊燃烧,吞噬一切干枯的生命,再迸发出热烈的星火。
天上撒下的月光太过矜持了,没有人愿意看。
总算有个帅一点儿的小伙子过来了,他伸出手邀茗澜去跳舞,茗澜很愉快的就答应了。
那个人的手心很宽大,很温暖,茗澜甚至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但是这种似陈相识的感觉让她心中一颤。
身处他乡异地,和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跳舞欢笑,逢场作戏,很有可能还会发生一夜情。
可是茗澜很开心,起码这样能填补一些心上的空缺。
他们绕着篝火转圈圈,时不时有人来喂她喝酒,茗澜完全睁不开眼,那明晃晃的火光实在是太扎眼了,他们围着跳舞,一圈又一圈,茗澜开始觉得自己有些晕晕乎乎的。
那小伙子很帅气,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身躯高瘦,两人拉着手,缠绵的接吻。
茗澜被拉到一个小巷子里,里面还昏暗无光,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点点惨淡凄清的月光。
男孩很帅,笑眼弯弯,说着茗澜听不懂的情话,茗澜晃眼看过去,目之所及起码两三对这样逢场作戏的“有情人”。
她也放纵起来。她没有孩子,没有爱人,若是完不成任务,甚至没有生命。
玄天出发的那一天,陆晏拿着蛊虫做法,茗澜的心便一寸一寸疼起来,他说,小容君身上便有蛊虫,她们母子之间有着感应,茗澜疼一分,容君便疼十分。
茗澜不知道怎么哭出来了,她这辈子或许都见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但是她知道,容君在天涯海角的地方,还会遭受极度的苦楚,而她作为一个母亲却的确什么都做不了。
内心一片荒芜,茗澜任由眼前的男子狂热而温柔的轻吻着自己。
终于,那男孩一声轻笑,远远的退开,他开始解自己的衣服,也开始解茗澜的衣服。
直到这一刻,茗澜的心都是空洞洞的,毫无波澜,好像这件事情做不做,成不成都没有什么关系,因为她早就是一具行尸走肉的空壳了。
茗澜站在原地,忽的,灵敏的察觉到什么。
一柄剑快速横在了那男子和她之间的空隙里。空气中飘来幽灵一般的声音。
“你再动一下,就把你那玩意儿给切了。”
那剑缓缓下移,对准了那男孩的裆部,男孩当即慌张起来,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都说玄天的男人是疯子,他们老婆要是被人碰一下,是祖宗十八代都丢人的事情。男孩现在算是相信了。
但是南疆红杏出墙的事情比比皆是,更何况,父子兄弟共娶一妻都是常事儿。
男子提了裤子,拔腿就跑,灰溜溜的。
茗澜没有说话,只蹲下来,她的心很麻木了,此刻好似才微微的动容。她意识到自己方才差点做成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她一偏头,看见的便是一脸阴晴不定的顾念,他背对着一切亮光,茗澜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她的心尖泛起一些酸楚,许是自己本来酒量就浅,这下喝醉了,怎么藏都藏不住了。
烈酒作用下,她抽抽搭搭的哭起来,好似撒泼一般:“我以前不是这样的……真的……有本事你就去告我啊……”
顾念只冷冷的站在一旁。
在旁人看来,这场景就好像不懂规矩的小妹和有情人幽会,被自己哥哥抓了一个正着。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反正都要去服侍糟老头子的,现在涨一些经验那不是更好吗?”
茗澜嘴里胡乱念叨着。夜风从泥巷子里面吹来,她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