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粗重的喘息声。
和女子难以抑制发出的声响,一切的一切,都在这静谧幽森的树林里,带上原始野性的美妙。
茗澜毕竟是过来人,倒是也不多见怪,她越上树梢,打算等上一等,等这对野鸳鸯快活过了,自己再跟着他们不动声响的出去。
许是俗世沉浮太久了,又许是大风大浪见多了,茗澜认为自己早就是心若磐石一般坚硬。
她能够若无其事的调戏勾引小顾松涟这样的纯情少年郎,得到想要的信息,还能在树梢上面看着男女欢好心无波澜。
因为这几年,她早就习惯孤身一人,没人陪伴,不把任何人放在心里,自然也没有什么情绪低落,或者时刻的时候。
可是等了一两个时辰,夜幕明朗的时间,她迎着月光,看到树林里那张英武俊朗的脸,那锋利的眉眼包含柔情蜜意的时候,心跳还是漏了半拍。
那大敞着胸口衣衫不整,脸上红潮仍未褪去的,不是凌北野又是谁?
他背着此时此刻已经气喘吁吁的白芊芊,白芊芊已经累得走不动了。
毕竟她这样娇小可爱的女子本来就不禁折腾,对面还是凌北野这样的人物。
白芊芊半靠在凌北野肩头,亲昵的用着脸蹭凌北野的下巴,再伸出自己一节修长洁白的手指,勾了勾凌北野的鼻尖。
凌北野佯装要去咬,两人有说有笑,又是一阵打打闹闹。
茗澜刹那间,心好似被一柄尖阵给刺穿了一样,先是麻木的钝痛,再是清楚的刺痛。
好似烈酒灌到了嗓子眼,盐撒到了伤口上,痛苦和麻木横冲直撞而来,叫人避之不及。
微风扫过树梢,蝉虫依旧叫了个没完没了,可是这些动静她是一样也听不见。
明明她在树梢上,两人与她数尺的距离,可是茗澜硬是他们说什么都没有听清……
她知道凌北野是个浪荡子,知道即使被顾松涟还原为了几年前的样子,凌北野依旧会是个浪荡子。
他这般桀骜招女人欢喜的男子,该是在她不在的时候,被多少姑娘看中了……
因为她是妖神茗澜,不是侧王妃茗澜,所以凌北野是圣传,而不是东齐王。
那么他们的缘分,也会点到为止……
他的现在是别人的情郎了,他爱的人是可爱单纯的白芊芊,不是千疮百孔的茗澜。
不!茗澜不甘心,为什么……
她连最后那一个悠长遥远的梦也失去了,她入了龙城,所以这些失去和背叛要让她都仔仔细细,血淋淋的看个真真切切吗?
茗澜不明白,他们连孩子都还好好的生活在妖界,这一转眼自己夫君怎么成了别人的?
即使再第一天见面的时候,茗澜几乎是千千万万次提醒自己,刀对准龙仙就好了,结束他们千百年的传承就好了。
不要想着其他的……
可是在凌北野抱着他其他女人从她面前走过的时候,她还是心如刀割……
茗澜嫉妒,失望,痛苦,无奈,绝望……
可是她只能接受。她没有哭,只是心疼的厉害,她早没有一个弱女子悲春伤秋的权利和资格了。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茗澜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她只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是什么?凌北野当初在人界一走了之的时候,大约也没有想过她吧……
他没有想过,他说走就走了。
现在再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她面前……
茗澜什么都听不见,妒火几乎要烧死她,面前两人的身影格外的刺眼,娇小可爱的少女,英武俊郎的情郎……
但这对鸳鸯被茗澜这个疯婆子看着跟着,那一切的一切,全部都变得怪异了起来。
终于,漫长的煎熬结束了,前方的树林变得稀疏了起来,天上的月亮都清浅了,迎着星辉落下,照亮她满身狼狈。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恨恨看了他们最后一眼,打算就此离去。
可是,忽的,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千斤沉重,她一步也迈不开了,一道金光从头上劈下,照的她完完全全睁不开眼睛。
佩剑自上而下从天上落下,茗澜想要躲避却已经躲避不开了,那宝剑就地画阵。
仙家门派的宝剑都是有灵性的,很大程度上来讲,它们也算是人,这佩剑许是听了他主人的话,来这里囚禁茗澜。
茗澜被那宝剑困住,狼狈的从树上摔了下来,偏偏在宝剑剑芒两米以内的圆环阵里离开不得。
坏了……
她忘记了现在自己就是个武功和身法了不得的普通人,可这里的弟子稍微有点修为的都能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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