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轻声地说道:“霜琴,可是生我的气了?”好像是一个做错了孩子似的,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双眼紧张的瞅着美人儿。
“噗”霜琴又被他这模样逗笑了,对这样敢耍出一点点小无懒的上司来她都觉得有些儿没法子,说道:“霜琴又岂敢生公子的气,公子你多心了。”
叶秋这个小子还真够厚脸皮的,拿出了多年没有用过的小技俩来了。
叶秋傻笑一阵,呵呵地说道:“若是这样,我可就放心了,看到你生气了,我可吃不安睡不着,那岂不是罪大了。那好,那好,霜琴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儿,这点点儿的小事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见到叶秋的这模样,霜琴都不知道怎么说他才好。一个叱咤杭西国,权倾天下,只手遮天的人物,本是严肃而又正经,但他现在耍出些小脾气来,或者小手段儿来,这也不免让人觉得彼此相处得愉快。
霜琴敛了一下笑容,轻恬地说道:“公子,我们在北兹也住了好几天了,你也应该看够风景了,我们是不是该起身前往凤族了。”
叶秋呵呵地笑,尽打哈哈,说道:“那当然,那当然,不过,霜琴,我们也用不着那么急,我们从燕双赶到这里,行程千里路,风尘仆仆,到好有北兹这风景优美的落脚地方。我们何妨不再多住几天,休息够了再走,这样赶起路来也有精神。”
“霜琴认为我们已经是休息够了。”她心里面是如火焚一般,恨不得就能赶回凤族,可是偏偏叶秋却在拖拖拉拉的。
叶秋笑着说道:“不急,我们再住几天吧,你看,我们还有好多风景没有去看,要不明天我们再去游历一番。”北兹的事都还没有办完,他又怎么可以现在就走。
“你——”霜琴还真的是被叶秋气结了,都不得不板起了脸来,想骂,却又骂不出口来,她是一个不会骂人的人。最后她心里面只好是憋着气儿,收敛起身子,望着窗外,心里面不免有些闷气。
叶秋最后没有办法,见这么一个美人儿生着闷气,他也做不到不理不睬的,毕竟她是和自己一同来的。搓了搓手,上前去,露出笑容,有些儿讨好地说道:“呵,呵,霜琴,你不要生气就是,不是公子不想走,但公子在这里有点事儿,总不能没有办好,就溜着走了吧。在这里也一样是有上万的人等待着我的命令,有千千万万的百姓等着我为给他们解难。我也总不能弃之不顾,你说是不?你就于等几天,等我把事情办完了,我们再走,怎么样?”
霜琴有些闷着气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公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霜琴又焉敢乱作主张。”见到叶秋这模样,心里面的气也不免解缓了一些。
叶秋凑近头去,呵呵地笑着说道:“不要这么说,这话听起来蛮委屈的,公子听了都心戚戚的。好,好,刚才是我不对,不该用话套你,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消消气,消消气,怎么样?”
霜琴转过脸来,徐徐地说道:“公子言重了,霜琴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公子用不着放在心上,现在霜琴好多了。”
叶秋呵呵地笑着说:“这样我就放心了,那霜琴你就笑一个,笑一笑,释放你心里面的闷气,可别憋在心里面,听说女孩子多生气会快老的。”说着露出一张很无辜的脸儿。
“噗”的一声,霜琴不笑都不行了,一笑也是忍不住了,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公子,你说说就行了,难道非要把人家弄笑这才开心。”
叶秋呵呵地笑着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就放心了。”说着不由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副如入下重担的模样,笑着说道:“公子这个人嘛,没有什么好怕的,最怕的就是你们女人家家了,你们一生气儿,公子心里面也是堵着慌,过意不去的。”
“公子用不着和霜琴说这样的话儿。”霜琴徐徐地说道。
叶秋忙是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在这里,怎么说霜琴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我自己又焉于心忍呀。”
霜琴闭着眼睛,露出清淡的笑容,不说话。
在灯光下,那霜琴的清雅脸儿让人看了着迷,睫毛儿轻轻地颤抖了一下。秀发还有些湿漉漉的,轻轻的披在了香肩上,打湿了衣裳。
或者是一种习惯,或者是一种自然,抑或又是一种怦然心动。叶秋一时失神,不由伸出手去,轻轻地为她撩拔着秀发,想让微风吹干秀发。这动作是那么的熟捻,那么的有节奏,在平日里,雯雯这妮子每次洗完了秀发都是要叶秋为她擦干秀发,偶尔千慧儿也会这样做。慢慢地,对这样的事儿已成了一种习惯,一种宠爱的表现。
“公子——”霜琴回过神来,睁开眼睛,她不习惯这么亲昵的举动,伸出手去,想制止叶秋的双手。
叶秋反过手来,轻轻地握着她的玉手。这是一双很美丽的双手,修长而纤细,因为弹琴的原因,手指头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儿。手指轻轻地摸过那薄薄的茧儿,有些粗糙,却又些棱角分明的感觉。这双玉手儿很轻,也很柔发,带着淡淡的温香。这还真的是一双无瑕疵的玉手,很让人喜欢。
虽然说霜琴曾是在红怡楼住过一些时日,但那只不过是用来掩饰身份,她乃是冰清玉洁之躯。长了这么大,还未和一个异性如此的亲昵接触过。一双玉手被叶秋那cuda的手掌握住,能感受到叶秋双手的温暖,能感受得到叶秋双手的那粗糙的手茧,一颗芳心都不由怦了一下。
“公子,你失态了。”霜琴还真是一个不平凡的女子,一下子就回过神来了,把握住了心神,抽回了自己的玉手,站了起来,徐徐地说道。
“呵,呵,让你见笑了。”叶秋也未见得羞愧,只是坦荡荡的。
霜琴望了叶秋一眼,轻轻的吁了一口气,也不说话,向内堂走去。
叶秋不免是苦笑了一下,望了望自己的双手,双手之上,还带着淡淡的温香呢。有时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对还是错。
“公子,大将军杜重威求见。”刘恩前来禀报。
叶秋倒是怔了怔,杜重威还敢来拜见自己,还真有几份胆色,缓缓地说道:“让他进来。”
权谋四海篇第一百七十三章边疆封将
杜重远,西疆封疆大将军,已有六十的高龄,在王朝之中,也重是一个老臣了。
杜重远,手掌西疆近三十万的守疆大军,也算是一个重臣。杜重远是兵卒起身,也曾为王朝立下了不少的战功,是一个靠真本事爬上来的人。不得不说,的确,这些年头也亏有他杜重远守卫着边疆,把杭西国的西疆门户把紧。但,就是因为权高位重,又是因为西疆远离京城,所谓是山高皇帝远,他也渐渐的张扬跋扈起来,贪赃贿赂,排挤异己,枉法贪私,渐渐的目无法纪,再加上庄贤皇的昏庸无能,所以更使他无法无天了。
像杜重远这样的大肥羊,不论是于公于私,叶秋又焉会放过他呢,所以他这一次他就拿杜重远来开刀,在西疆,把杜重远宰了,这一座大靠山倒下,那至于其他的贪官,也无法可逃了。
“杜某前来拜见宰相大人。”杜重远乃是一个老头,胡须也都有些白了,不过身子骨还是很健朗,还有很盛的活力。
叶秋没有起身,乃是坐着不动,端起茶杯,吹了一口气,迟迟的才喝了一口,这使得杜重远有些尴尬,他乃是权重一方的军臣,就算是王朝派来的大臣,见到他也是恭恭敬敬的。
叶秋好不容易这才把杯喝完,缓缓地说道:“杜重远,我知道,你是一疆封臣,身份贵重得紧,自己心里面也很自持得紧。”
“宰相大人你说笑了,在大人面前,杜某哪敢在大人面前自持身份,和大人相比起来,我只不过是一个末将而已。”杜重远动了动脸皮肉,很是不自然地笑了笑。
“啪——”的一声,叶秋手上的杯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被摔得粉碎,茶水四溅。
叶秋冷冷地说道:“既然知道,那为何还明知故犯,你面前的是谁?宰相?兵马大元帅,平叛大将军。按王朝的规定,见了比你高出三级以上的长官该是如何,难道就像你这样鞠鞠身就完了吗?你是和我平起平坐?或者是想让我提拔提拔你?”说着再一次从侍女手中提过一杯香茶。
叶秋这话说完,杜重远脸色变了变,已经是好久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的不客气,如此的咆啸了。
叶秋喝了一口茶,当作没有看见他的脸色,慢吞吞地说道:“我知道,在北兹城外就有士兵十万之多,你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杀了进来。但,你可不要忘了,你也应该听说过,贾奎是怎么死的,他也是在几万大军的保护之下,一夜之间不见了颈上的脑袋。虽然你杜重远权重一方,但在我的眼里,微不足道,我要想取你颈上的人头,那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锒——”的一声,寒气扑来,杜重远还没有回过神来,他面前已经出现了一个全身紧衣,没有任何表情的少年,双眼冰冷,整个人就像是没有生命的冰冷寒剑。他的身上有着很浓的杀气,像冰针,就算是离你十尺,那冰冷的杀气都让你感觉得心里面被刺痛一样。他看着杜重威的目光没有任何的色彩,在他的眼里面,杜重威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一样。他的长剑出鞘斜斜的持握着,但绝对能让人相信,只要他一动,他手中的剑绝duizhun确无比的刺进他猎物的心脏,没有半点的差误。
被这少年人的目光一望,杜重远也不由觉得是背脊发寒,虽然少年的长剑是斜斜而握,但是杜重威却是觉得他的剑随进都可以刺穿自己的喉咙。特别是他那如看死物的眼神,让他看得浑身都不舒服,就像自己真的是一件死物一般。
杜重远也是经历沙战之人,见识不是一般将帅所以相比,立即是明白叶秋的意思,如果自己真的是那样的硬态,只怕自己立即会溅血于此少年的剑下。
叶秋缓缓地说道:“若是我这个平叛大将军杀一个逆贼,只怕是百姓都是拍手称快,皇上也是会重重地奖赏我,杜将军,你说是不是?”
“末将拜见大将军,末将一时糊涂,刚才有所得罪之处,还望大将军大人有大量,恕末将之罪。”杜重远也不是个笨蛋,明白自己的性命也就是在这一举之中,最后他也只能是向叶秋示弱,若是他再强硬下去,只怕是他没有机会活着走出这个大门了。
叶秋轻轻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刘感退了下去。徐徐地说道:“杜将军,你客气了,起来,坐吧。”说着示意人给他搬来椅子。
“谢大将军。”杜重远都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手掌心还是湿漉漉的,刘感那无情的双眼就像是毒蛇一样,紧紧盯着他的背脊,让他心里面发毛。
叶秋见他坐下了,自斟了一杯茶,缓缓地说道:“你消息很灵通,我还没有到几天你不知道我的落脚地了。废话我就不多话了,你说吧,来见我有什么事,你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拜访我吧。”也无需绕弯抹角,直奔主题。
杜重远忙是说道:“末将年事已高,末将在想,也不能尸位素餐,一大把年龄了,也不该老占着这个西疆空缺,末将应该把这个空缺让出来,让年轻人去发挥发挥,所以末将想向将军辞职,告老还乡,末将也有十多年没有回老家了,这也正好回去享享清福。”
叶秋先是一怔,然后又哈哈大笑地笑了起来,最后,他笑着说道:“杜重远呀,杜重远,你还不愧是老奸巨猾,不愧是一个在官场上打滚了几十人的人,你是一个聪明人。”
杜重远突然要告老还乡,这并不是说他突然心血来潮,而是他有着自己打算。西北五万大军突然开到了北兹,这很是明显的冲着自己来的,没有片刻功夫,叶秋就出现在北兹了,他还不明白是什么回事吗?叶秋一定是要拿他开刀了。
杜重远是个在官场打滚了几十年的老狐狸,当然明白事情的严重了。先有安海贤,后三皇子,这些人哪个不是权势赫赫的人物,但最后哪一个不是倒在了叶秋的手里面?更何况他现在乃是宰相、兵马大元帅等等重权在握,只手遮天。现在在整个杭西国只怕是他叶秋说了的话就算事。
像杜重远这样的老狐狸,当然是没有傻到和叶秋一斗高低的念头了。他心里面也知道,自己真的是被叶秋板倒了,那也是万劫不得复生,自己不见得比安海贤利害,也没有三皇子他们显贵。这个时候,最好的保身方法就是急流勇退,告老还乡,把兵权交出来。只要是自己把兵权交到叶秋的手里,那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值得让他去陷害的了。
“大将军过奖了,末将驽钝得紧。”杜重远忙是谦虚地说道。
叶秋望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徐徐的给他斟了一杯茶,在王朝之中,除了帅岳君,他还是第二个叶秋给他斟上茶的人。他徐徐地说道:“杜重远,你为王朝立了不少战功,战功赫赫,这一点王朝也知道,王朝也没有亏待你,为你升官封爵,无边荣耀。然而,这几年来你却做了些什么,贪赃枉法,霸占地土,夺人财产,剥削百姓至于其他的罪状我就懒得多说了,单是这几条罪都可以让你掉脑袋。你说是不是?”
“大将军明察,只怕是有人嫉妒末将功劳,谣言伤害末将,这还请大将军明察。”杜重远忙是低着头说道。
叶秋瞥看了他一眼,顺手就扔出了一份奏折,淡淡地说道:“若是别人数说你的罪状,你还可以狡辩,说有人陷害你,但这奏折可是帅岳君所奏。帅岳君,你在朝为官,也应该知道,帅岳君一生为官,什么时候有弹劾错人了?何时帅岳君是无中生有了?”
看了看奏折,杜重远也说不出话来,对于帅岳君的奏折,很多的大臣都是说不出话来。
叶秋缓缓地说道:“至于其他的烂帐,我也不跟你算了,念你为王朝立了不少功,赦免你一次,说吧,有什么要求。”
“臣不敢有什么要求,只要求大将军能让末将平安的回到故里,同时有四个同僚也想向大将军辞职回归故里。”说着双手捧上一份名单。
叶秋也没有去看,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都是你的亲人吧,什么亲?”他那点心思又怎么瞒得过他呢。
“一个是末将的亲兄弟。”杜重远没有说其人队,只是说了一个。
叶秋不说话,在慢慢地喝着茶,吐吞着薄薄的茶雾。叶秋越是不说话,而杜重远越是心急,他比别人理智,自己要和叶秋斗,那是不可以的,虽然说,自己手上有三十万士兵,但是叶秋手上是整个杭西国的兵力,这还是次要,重要的是自己根本没有和叶秋斗的可能,一旦自己和叶秋斗了起来,那自己就是成了叛贼,有了安海贤、戚尚、三皇子、贾奎等人的叛变在先,他们都是以失败而告终,一旦是成为了叛贼,只怕首先反叛的是自己的部下吧,毕竟现在叶秋风头如此之盛,谁都不愿意赌这一把。
同时,杜重远也明白一点,若是能和平解决西疆的事更好,毕竟动起干戈,那是要损耗许多物资的事,所以他才会前来辞职告老还乡。
叶秋最后缓缓地说道:“我只能是给你一个名额,至于选谁,你看着办吧,一个名额我都给你情面了,在帝都的事你也应该听说过,就算是皇亲国戚,我动起手来,也是一个不留。给你一个名额,已经是够破例了。你也不用再谈,就只有一个名额。”
杜重远心里面颤了一下,他当然是明白叶秋的意思,也就是说叶秋不单单是要他这个西疆封疆大将军下台,同时他还要清理西疆的大臣。最后,杜重远心一忍,咬了咬牙说道:“大将军的话末将明白,末将知道怎么样做。”他在这里西疆做了这么多年,这西疆的有不少官员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其中也有不少他的亲戚,但是到了这个关头,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到了这个关头,什么都比上不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他可不想因为别人而使得自己失去了机会,若真的弄不好会连自己的机会都失去。虽然其中有亲戚,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亲情又是怎么样?什么都比不上自己一条老命重要,为了自己他一样能舍得下这些亲戚。亲戚的性命永远都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
叶秋望了望他,果然是一个懂得进退、懂得取舍的人物,这样的人往往是最能活得长命。他淡淡地说道:“这几年来你驻守西疆,也算是捞到了不少好处了吧。”
“大将军,你说笑了,西疆既非是肥腴之地,又非是渔米之乡,哪里什么好处可捞,最多,那也只不过是捞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儿,补补家贴。”杜重远忙是陪笑地说道。
叶秋说道:“是吗?那我们就算算一笔帐吧,在西疆一共有一千七百六个官员,其中每年给你上贡的就有三百一十三个官员,在府者,每人每年就要进贡十万两银子,在州者,每人每年就要进贡五万两银子,在县者,就要八千两,下面的就不要管了。再者,你在北兹一共有七座别墅,在北疆就有十六大块的良田,至于店铺就不要算了,你算一下你有多少的收入?”
听到这话,杜重远是大惊失色,叶秋所知道得太清楚了,他所说的数目不差一毫厘,这太可怕了,如此说来,说不定自己的一言一行他都知道,想到这里,他都不由是后惊后怕,觉得自己背脊凉飕飕的,想到以前自己所过的日子都是在别人的眼皮底下,他都不由觉得自己背后有一双看不到的眼睛在牢牢的盯着自己,好像是看到了心里面去了,自己无可遁形。他头额上都掉冷汗,这事太可怕了,叶秋在自己的身边一定是安排了线人,说不定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更说不定是自己的枕边人。
“我说得没有错吧,杜重远。”叶秋冷冷地说道。
杜重远忙是点头说道:“大将军明察秋毫,明察秋毫,小的无可遁形。”这一下可是吓坏了他的胆了,想狡辩都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