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钦难以置信又有些委屈的说:“我怎么可能埋怨姐姐?我满心都是对她的愧疚。”
“那你为何不敢直面她?”主持转过身来注视着他,眉眼沉静中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萧钦微微晃神:“我……”
“或许你自己都没发现,但在你心底最深处,你还是对母亲的死耿耿于怀,而你的姐姐却活得很好,你一方面愧疚,一方面又觉得难以接受。”
主持摇摇头,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你还小,经历的太少了,心性单纯又被迫成熟,所以你总是在自苦,但等你跳出这个桎梏回头再看,你就会发现,这些都不算什么。”
他笑了下说:“就像你的姐姐,其实她也希望你过的好好的,她知道错不在你,所以给了你尊重和自由,你莫要辜负她啊。”
说完他扫了一眼棋盘:“你心绪不定,这棋下到最后也是输,算了吧。”
萧钦睫毛微颤,陷入了沉思。
原来,一直以来是他在困住自己吗?
想起萧钰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萧钦鼻子一酸,默默的把脸埋在了手心里。
……
第二天雨过天晴,萧钦留下一封信给老主持,就下山离开了。
或许老主持说的对,自己该出去多走走,见见世面。
于是半个月后,边关出现了一个小愣头青,应召参军去了。
但他年纪太小,一开始人家根本不接受,后来发现他武功不错,被将军看中,勉强留了下来,但只当个小侍卫,成天跟在将军身边。
倒也学了不少东西。
不过军营里是什么地方?那是谁拳头大谁说了算的地方。
萧钦小小年纪就得了将军的青眼,自然会招来嫉妒,几次被人堵在角落里揍。
萧钦也不告状,打架就打架,他不怕,每次被打得鼻青脸肿,但对手也没好过,时间长了,几乎军营里的新兵都和他打了个遍。
闹得这么大,将军不可能不知道,但他默许了,得到的越多,付出的就得越多,要是没能力服众,那么恩宠加身对他来说就是一种伤害。
所以他选择冷眼旁观,只要不闹出人命就好。
萧钦自然也知道,他带着伤出现在将军面前,将军却从来都不过问。
单凭这一点,萧钦就明白了将军的态度。
于是一个不问,一个也不说。
一直到除夕夜的晚上。
萧钦又和人打了一架,嘴角带着血回了营帐,结果刚撩开营帐,就看到将军坐在桌边。
“将军,你怎么来了?”萧钦诧异的看着他。
将军看着他嘴角的伤,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来看看你,你这小子,还真是倔,又打架了?”
萧钦抿紧了唇,没说话。
将军从自己怀里摸出一瓶药油放在了桌子上,起身走过来拍了拍萧钦的肩膀说:“你是个狼崽子,好好磨练,将来必成大器,你别怪我心狠。”
萧钦摇头:“我明白,我不怪将军。”
“那就好,这东西你自己悄悄留着,晚上抹身上,好好的按揉,第二天会好受不少。”
“谢谢将军。”
萧钦感激的目送将军离去,第一次在军营里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