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帕子,道:“走什么?二爷还命我带话给你们呢。”
如此,绿浓和翠袖才强忍着胸中那口气,驻足在原地,等她的话。
扇儿心道叫你们看我的笑话,如今你们的好姐妹秋昙倒了,也有你们听我吩咐的时候!
她故意不说,只看戏似的瞧着二人,直到绿浓不耐烦了她才终于慢悠悠开口,“二爷说,往后你们除了给她送药送饭,再不许进她的屋,更不许同她说话,明白了么?”
“这是二爷的话呢,还是你自个儿的话?”绿浓抬眼对上她。
“你不信?问二爷去啊!”扇儿歪着脑袋。
绿浓冲她冷哼一声,拉着翠袖便往秋昙屋里走……
扇儿丢了个白眼,心道横什么,你们的好姐妹再翻不了身了,你们在这儿伺候的时候虽长,不也连正屋都没进过么?我却是二爷钦点了来看着你们的人,他日秋昙倒了,也是我做大丫鬟,没你们的份儿!
……
绿浓和翠袖气呼呼摔了帘子,走入耳房来……
只见那黄花梨木的小桌还摆在秋昙床上,而秋昙一动不动平躺着,上半身连被子也没盖。
二人以为她昏了,吓得跑过去,喊:“秋昙姐姐,秋昙姐姐?”
“怎么?”秋昙没事人一样转过头看着二人。
绿浓和翠袖都拍着胸脯,松了口气,一个将那小桌搬开,一个扶秋昙起身,随手抓了个大迎枕垫在她身后令她靠着。
“姐姐因什么事儿,惹得二爷发那么大的脾气啊?”翠袖替她掖好被子。
秋昙想起方才秦煜逼着她做通房情形,及下令不许她见外人,也不许出院门的命令,心里便不自在。
她冷笑道:“我不敢惹他,是他自个儿跟自个儿过不去。”
绿浓见她如此,便靠在床沿坐了,劝道:“二爷也不是头回冲你发脾气了,先前还罚你跪呢,后头不一样好好的,若我们惹了二爷,就是一顿板子丢出去,你同二爷闹别扭,二爷至多不过冷几日,后头该怎样还是怎样。”
“你们不必宽慰我,”秋昙推开被子,放下一双脚来穿鞋,忽而脑袋有些晕,她甩了甩,绿浓忙扶着她,翠袖则将脚踏上那双缀珊瑚珠的绣鞋摆齐整了。
秋昙定了定神,觉着好受了些,便轻轻推开绿浓的手,道:“不必如此,我身上已大好了,你们往后也不要同我走得太近,当心他迁怒。”
其实方才那一会儿,秋昙已打定了主意,要早些调养好身子,振作起来,好设法逃出府去,秦煜是绝不能伺候了,自然,她也不想连累翠袖和绿浓两个。
正说着,忽的外头传来扇儿尖锐的一声,“怎的还没出来,才刚我说了什么话,你们都忘了?”
绿浓啐了口,指着外头向秋昙轻声道:“你瞧瞧这人,还没怎么着呢就想爬到我们头上了。”
秋昙方才听见了秦煜命扇儿过去听差,知道扇儿是抱了秦煜的大腿才敢猖狂,她笑对绿浓道:“二爷不喜欢这样的,她长久不了,你们不必怕。”说罢,她便推着绿浓和翠袖出门,二人见秋昙确实好些了,外头又在喊叫,只好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