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她那份差事便也先由她兼着。
“秋昙和翠袖调去伺候二哥儿次日,我便派春杏把她二人的身契给了你们院里的冬儿,怎么还来问我,且这大半年都不问,偏今儿来问,怎回事呀?”周氏的目光直直射向守诚,想从他口中套话。
守诚记得秦煜叮嘱过不能将实情告诉夫人,来的路上想了许多说辞,这会儿便脱口而出道:“回夫人,今儿二爷翻看账目时,从里头掉出来几个奴婢的身契,独独没有秋昙姐姐的,是而派小的来取。”
周氏轻轻颔首,心道秦煜应当还没发觉,不然秋昙早叫打板子了。
“兴许是冬儿遗落了,我这儿确实没有,”周氏说着,故意问起另一桩事,“秋昙前些日子收了礼,府里管事婆子告到我这儿了,我不能不料理,你让她带着那些礼物过来,就说是我的意思。”
“夫人,”守诚敛了眉目,声调也有些不自然,“秋昙如今卧病在床,不便前来。”
周氏盯着他的神色举动,觉他这句话说的有水分,可想想又觉是自己多虑,让秋昙装病本就是自己说给她的计策,她卧病在床应当是真的,至少在秦煜等人看来是真的。
见周氏沉默着不言语,守诚又道:“夫人,二爷确实没从账本里翻出秋昙姐姐的身契,请您这头也查找查找吧。”
周氏终于嗯了声,看向一旁的孙妈妈,命道:“你去找找。”
孙妈妈读懂了周氏的眼神,便道:“这可哪里寻去!这院里十几个奴婢婆子的身契都在老奴这儿放着,昨儿我还瞅了眼呢,没有秋昙的,若真要寻,也只能往二太太处去问,秋昙原是调去给二太太扫屋子的,二太太嫌她太老实不会说话,便给了夫人您。”
周氏故作不知,颔首道:“原是这样,我竟不记得了,”说罢看向守诚,“你去回你主子,就说身契恐怕在二太太那儿,她昨儿回林家探望她祖母去了,侯爷做寿那日才能回来,那时我问她去。”
守诚没话可说,只好应是退下了。
人一走,周氏便焦躁地坐不住,立即请钱妈妈进来商量对策。
钱妈妈的意思也是秦煜应当还没觉察,不然照他那脾气,就不是要回秋昙的身契,而是已把人打死抛尸到汀兰院来了。
周氏觉她说的有理,可心里又总是不安,便吩咐孙妈妈:“你去告诉徐妈妈,让她带点儿东西去汀兰院看看秋昙,看她如今怎么样了。”
孙妈妈应是去了。
然而孙妈妈如今兼着两份差,每日忙得陀螺似的转,从汀兰院到橘园那一段路便陆续有十几个管事婆子来回话,待到了橘园,又不见徐妈妈,她烦不胜烦,恰好遇见同样来寻徐妈妈的秀芹。
秀芹很巴结孙妈妈,几句话把她哄得心花怒放,孙妈妈便想着秀芹是徐妈妈的儿媳妇,让她带话给徐妈妈准稳妥,且自己忙得很,还有事要办,没空在这儿干等徐妈妈,于是便向秀芹说了。
秀芹笑眯眯应下,然而心里却想着,上回自己亲自去请秋昙帮个小忙,让在二爷跟前替那馒头庄庄头说情,她也不答应,想是心丢在外头,连亲戚也不要了,这样的人,还去看什么?于是便没把这话传给徐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