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失,跑到这儿来了?”
“瞧他那样子似在寻人,诶,你瞧他的腿,我只听说秦家二公子摔坏了腿,还以为他的腿早没了,原来还在呢,只是站不起来。”
“站不起来,那两条腿便只能看看,不同没有一样么?”
因着秦煜多年不出府门,京城贵女大多不认得他,只有些听过他的名号,今见他过来,坐着轮椅,又气度不凡,料定是他,不免都悄悄多看了两眼。
残腿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秦煜只觉五脏六腑一齐不自在起来,他不敢看那些人眼中的好奇或怜悯,却又不得不抬起眼来,四处张望,因他要寻秋昙,可哪儿也没有,没有一个穿银色衣裳的姑娘。
恰有个婆子从铜茶壶从偏厅出来,手里拎了个铜茶壶出来,险些洒了秦煜一身茶水,幸而刹住了脚,她战战兢兢抬眼,见秦煜阎王般的脸色,忙急中生智道:“二爷可是在寻秋昙姑娘?”
“你瞧见在哪儿了?”秦煜冷冷问。
“就在西厢房后的葫芦架子那儿,同钱妈妈不知在说什么呢。”
守诚听罢,立即推了秦煜沿着西厢房的墙檐下走,一路轻轻推进,在转角处果然望见一葫芦架子,葫芦藤上只挂了三四个枯萎的小葫芦,叶子已也都发黄干萎了,然而密密的藤蔓仍然挡住了大半视线,隐约可见秋昙和钱妈妈的衣角。
葫芦架后的两人并未留心那阵刻意压低的轮椅声,秋昙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钱妈妈,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此事的前因后果都在……都在这上头了,你拿去给夫人看就是。”
钱妈妈接过信笺,心下暗忖:二爷从不手软,若真疑心秋昙,早把她打死了,莫不是秋昙这小妮子诓骗夫人吧!便道:“若欺骗夫人,可仔细你的皮!”
秋昙急得跺脚,“我骗夫人做什么?上回我从夫人处拿的药,只剩下十多日的量,夫人也说了,只要这些药下完了,二爷的腿便神仙也难救,之后便会放我出府,我不过写信令她当心些二爷,早些准备,”这一句刻意压低了声儿,然秦煜仍听见了,他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罢了罢了,你把信给我,我去寻夫人!”
“不必,夫人眼下正应付客人,没空看你的信,还是待会儿我交给她的好,只是你要细想想,可是二爷设了什么拳套叫你钻,我怕二爷来个欲擒故纵,你我和夫人都遭殃。”
此言一处,秋昙心里打了个鼓,心道秦煜那样水晶心肠的人,会察觉不了她的所作所为么?该不会真是他设的套吧?
她脑子里风车似的转,将前些日子每日吃饭饮茶的细节,以及秦煜同她说的话都在脑中过滤一遍,最后摇头道:“不是,应当不是,前几日老太太赏了我好些东西,说是二爷要提我做通房丫头,我想着,二爷应当是真心,不然怎会去向老太太讨赏?他之所以留着我,也是看我伺候得尽心,想把我收了房,好将我关在听风院一辈子,伺候他一辈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