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您若有不好的消息,不好的话,千万千万缓着点儿说。”
秦煜颔首,他为了老太太能安心,连周氏做的恶事也暂且不追究了,旁的事,就更不会说出来扰她老人家的清净。
随即,他命守诚将那古玉交给莺儿,莺儿接过剔花红漆盒,打开一看,便明白了。
这时,屋里传来老太太的喊声,“是煜哥儿来了么?”
“老太太,是二爷来向您请安了,”莺儿应了声,这便将盒子盖上,引秦煜进里屋……
老太太的屋子每日都要打扫擦洗,饶这样,人老了,屋里还是有一股子说不出的老人味儿,混杂着香灰气,令秦煜极不自在,但他面上却不表露,一进门便温和地问老太太身子怎么样了。
“好多了,本也没什么事。”
老太太已从床上坐起,面对南窗,明媚的日光落在她布满褶子的脸颊上,她背靠藏青色丹凤朝阳大迎枕,身上披着件紫红漳绒袄,银发未束,粉黛未施,便显得一向强势精明的人,更有了几分慈祥可亲。
她摆摆手,示意奴婢们退下。
莺儿将那古玉锁进箱子里,这便同张嬷嬷等人退出屋子,将门也带上了。
奴婢们都出去了,老太太才道:“煜哥儿,你的婚事坎坷,这回祖母千挑万选的姑娘,临了又做出这等不顾脸面的事,是祖母对不住你,县主前日在万寿堂说的那番伤你的话,你千万莫放在心上。”
秦煜垂头听着,“祖母没什么对不住孙儿的,至于县主那番话,孙儿并不在意。”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这一个去了不打紧,祖母再给你寻好的来,至于那秋昙,既你心里喜欢她,她若真心待你,也能照顾好你,祖母便会给她体面,只一个,你娶了妻才能抬举她,”说罢抬手揉了揉额角。
秦煜见了,伸出双手,“孙儿给您按。”然而这一伸手,牵动了左肩的伤,不由得动作微滞,老太太一打眼瞧出来了,“怎么,伤了?”
秦煜的大拇指贴着老太太的太阳穴,轻揉着,“不当心撞了下胸口,不是什么要紧事。”
老太太心道秦煜做什么能撞上胸口,想是与秋昙行房事时没当心磕碰了,到底双腿不便,行事也就不便了。
“你腿脚不好,夜里也该她多照顾你些,”老太太道。
秦煜手上微滞,想起当初那个颠鸾倒凤的梦,立时脸上作烧,却不得不强作镇定道:“孙儿明白,”说罢忙岔开话,“聘礼已送还回来了,下小定时祖母送出去的那块古玉,孙儿已给了莺儿,请她替您收起来了。”
老太太长叹一声,道:“这玉是你祖父聘我送的礼,本是要送给的孙媳妇的,却……”说着,忽想起什么,问:“林良辅你预备怎么处置?若打杀了他,显得你吃醋,跟个仆人过不去,若由他去,又显得我们侯府忒软了。”
“这个祖母不必忧心,孙儿有分寸,”秦煜道。
他昨日已命人将林良辅捆了,送去镇国将军府,并派人送了银子给他母亲妹妹。他告诉林良辅,只要过了这一关,他定在军中为他谋个好差事,至于如何过这一关,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