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原先在庄子上时一模一样。
这日,秦煜又命守诚去请她过来正屋伺候,守诚回来复命,道:“二爷,我在门口喊了秋昙姐姐好几声儿,里头没应,怕是睡着了。”
秦煜手上微顿,“昙”字那一点写粗了。
“午歇能歇到这会儿?想必是装睡,”说着,将狼毫往琉璃水缸里一丢,示意守诚:“推我过去。”
于是,守诚赶忙将熏笼上的凫靥裘拾起来,为秦煜披上,而后才推着他走出书房,出了正屋,直到右耳房门前。
她那门口挂着的仍是秋日用的藏青色撒花布帘,禁不住凛冽的北风,一吹便能吹起来。秦煜见了,便命守诚:“给她换个厚实些的门帘。”
守诚应是,旋即用不大不小的声儿朝里喊:“秋昙姐姐,二爷来看你了。”
屋里又没回应。
守诚咳嗽了声,提高些声调,“秋昙姐姐,你睡着了么,二爷来看你了!”
等了会儿,还是没声儿。
守诚张口再要喊时,秦煜忽手一挥,将布帘挥开,只见屋内陈设简洁,窗台半开半掩,风吹进来,秋香色满绣桌围子、挂在屏风上的寝衣、床上的海棠花帐都轻飘起来。
秦煜抬手示意守诚在外头等,便自己转着轮椅进去,每一股风都是清新的,其中又蕴着一丝桂花头油的香气,秦煜循着那股香直到她床边,隔着海棠花帐,看见她平躺在床上的身影,他哼笑了声,“装够了么?”
没应声儿,甚至连身子也纹丝不动。
秦煜忽觉不对劲儿,秋昙睡觉没个正形,最爱侧身睡,哪儿躺得这样规矩过,难道,难道……
她猛掀开海棠花帐,只见秋昙双眼紧闭,面容安详,他颤抖着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
幸好!幸好!
他松了口气,轻声喊她:“秋昙,秋昙?”见没回应,再轻推她,“秋昙?”
她竟像具尸体般一动不动。
千百种念头在心底升起,是因自己强留她在身边,她不愿意,服毒了么,又或是那鞭伤尚未痊愈,她昏过去了?或者是旁的什么病症?
秦煜左手将秋昙的脑袋托起,靠在自己怀里,右手去掐她的人中,可掐得肉皮儿都红了也没反应,他觉着自己的心好似紧缩成一团,连气也喘不上来,只从胸中逼出一口气来喊:“来人,来人!快请李太医!”
守诚还从未听见过自家主子如此惊慌失措的喊叫,吓得帘子一掀跑进来,急声问:“怎么了二爷,秋昙姐姐怎么了?”
“快去请李太医!”秦煜双眼泛红,声音颤抖着。
守诚见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吓得连滚带爬跑出去,大喊:“绿浓翠袖,快过来看看秋昙姐姐,”说着便直往院门处跑。
正在茶水间看炉子的绿浓翠袖吓了一跳,立即放下蒲扇往秋昙屋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