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他。
他更笑了,命守诚道:“推我进屋。”
绿浓等人只低着头向秦煜行礼,不敢说什么接风洗尘的话,更不敢提秋昙半句,各个都等着有个人先站出来告诉秦煜秋昙的事儿。
直到轮椅接近正屋时,李妈妈才鼓足勇气站出来,喊住秦煜,“二爷,您不必寻秋昙了,她……她不在。”
秦煜的面色倏地冷下来,抬手示意守诚推他回去。
他一步步靠近,鹰隼般的目光直射向李妈妈,手上不紧不慢地抚摩着那十二面磁石,“不在,她不在这儿在哪儿?你们这么多人连个人也看不住?”
“二爷,”绿浓扑通一声跪下,“不是奴婢们看不住,是奴婢们不敢忤逆老太太的意思。”
绿浓一跪,翠袖等人也都跟着跪了,连李妈妈这样大年纪的也跪下,跪成一排,跪在大太阳底下,各个都不敢看秦煜。
秦煜心如擂鼓,料定是出大事了,却故作平静地问:“她究竟怎么了?”
“二爷您走的那日,老太太便派人来接秋昙,奴婢们不敢拦着,由她去了,本以为会像往常一样,用晚饭时便回来,可那日左等右等都没等着人,奴婢们不敢去万寿堂问,便继续等着,等到次日,才听说……听说老太太把秋昙姐姐许给倪老三了,”绿浓说着,直往自己脸上抽耳巴子。
如头顶响了个焦雷,秦煜一时竟反应不过来,直指着她,“你再说一遍。”
“二爷,老太太把秋昙姐姐许给倪老三了,奴婢去向徐妈妈打听,她说……她说秋昙姐姐成亲次日,哭着要寻死,叫她拦下了,这会儿人已经跑了,跑了半个月,不知到哪里去了,”翠袖哭着叩了个头。
这时守诚恍然大悟般哦了声,“倪老三,我记得,就是守竹林的那个瘸子,整日喝酒,口里没两句正经话的那个?”
秦煜只觉胸口一阵绞痛,肚子里也似有什么东西翻涌上来,他捂着胸口,垂下脑袋剧烈咳嗽呕吐,然什么也呕不出来。
守诚绿浓等人吓坏了,一拥而上,又是拍背,又是扶人,又是大喊着请李太医的。
秦煜却将他们通通推开,捂着喉咙卡出几个字:“去万寿堂。”
“二爷,二爷,您慢着些,您慢这些,”守诚吓得脸色发白,一面拍他的背一面推轮椅直往府门口走,绿浓几人怕他有个好歹,一个飞也似地去茶水间倒了碗茶来,在一旁跟着,谨防秦煜喝茶,另外几个也都跟随他出了院门,一齐往万寿堂去。
秦煜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今日这样失态,众人还是头回见,想安慰两句,又不知该说什么,见他捂着喉咙吐又吐不出来,一老妈妈将茶水递上,秦煜却一挥手打翻了茶水,再无人敢靠近他五步之内了,只静默地跟着他。
到了万寿堂,莺儿率先迎出来,见秦煜目光发直,面色铁青,吓得没了笑脸,急急跑进去禀报老太太说二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