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伦,你在屋里么?”门外传来林品兰温柔的问询。
秋昙微愕,忙偏过头走开去,秦煜也收回目光,敛去怒意,淡淡道:“进来。”
林品兰推开门,含笑着提起裙摆跨过门槛,视线恰与秋昙相碰,她神色一僵,另一只脚踌躇着不知还要不要迈进去。
秋昙则立即低头往外走,秦煜忽喝道:“站住,”秋昙只好立在原地。
随即秦煜起身,上前迎林品兰,“不是要回府么,怎么又到这儿来了?”
“我放心不下你,”林品兰轻声道。
“待会儿我送你回去,”秦煜柔声说着,抬手请她她进屋坐。
秋昙只觉秦煜的笑意刺眼,终于他也对另一个女人——他未来的妻子这样笑了,她不过是他的过去,她再忍不住,大步走出抱厦……
檐下那嬷嬷又来拉她,她狠狠甩开,“你叫我伺候他更衣,他更了衣了,未婚妻也过来了,我还杵在那儿不是讨人嫌么?嬷嬷别拉着我了,别坏了人家的兴致,”说着,疾步下了石阶。
秦煜这坏东西,仗着自己出身好,就贬低她从商不如做丫鬟,还派人查她,在她面前跟旁的姑娘说说笑笑,他究竟要干什么?有新人了就放了她嘛,做什么还要查,他是把她当成个物件,曾经属于过他,便不许旁人再碰了?真是变态!
她心里愈生气,脚步便愈发快了。
夏日虫鸣蛙叫,一路上好不热闹,秋昙没打灯笼也不怕,一口气走到后门口。
她望见就近的一辆马车,以为是自己的,便大步走过去,心里还想着秦煜,走近了才发觉不对劲儿,恰好车帘掀起来,露出一张白得吓人的脸,秋昙惊得抬手捂住了口。
“咱家酉时三刻在此处等你,等了一个时辰,连圣上咱家都没这样等过呢!”声调又尖又细,咬字又重,秋昙觉他在用老鼠一样的利齿嚼骨头,不禁头皮发麻。
秋昙忙行礼,“娘娘留民女在身边伺候,民女脱不得身,这才来晚了,是民女的错,改日请公公喝酒,今儿夜深了,谈事儿也不便,不如公公赶紧回家去吧。”
“回家?这一个时辰就叫咱家白等?”黄公公说罢,帘子一甩,“上来!”
两个守门的小厮见势不对,一个在门口看着,一个匆匆进门去禀报了。
夜静悄悄的,心跳声便显得尤为清晰,秋昙昂起头坚定道:“公公,夜深了,民女真要回家了,您若非堵在门口,民女只好回去宿在太子府。”
黄公公怒极反笑,“你当咱家进不得太子府?”
他当然进得,方才多少文武百官都上赶着跟他套近乎,连太子妃都给他几分薄面呢,可他难道还敢进太子府把府里的绣娘强占了不成?
“黄公公,”洪钟般的一声。
秋昙回头,便见秦煜和林品兰从后门口走出来。
其实他二人本要往前门去的,半途恰见一小厮匆匆跑过,秦煜问其缘由,听说黄公公在后门处为难秋昙,便立即赶来了。
黄公公见是秦煜,陪笑着问候了句:“秦大人也这么晚才回?”
秦煜原是太子洗马,前年又中了状元,因年轻,只授了个工部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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