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怀疑他父亲的野心与欲望,却从来没想过他会用这么激进的方式。
两人身后的双翼在颤抖中互相碰撞,相较于华正霖的更为成熟坚硬,华崇义的鳞皮被整块掀起,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脖子上三道深刻的抓痕,泊泊往外冒着血,两人越飞越高,一淡金,一黑红的光刃在空中不断发出尖锐的脆响,周身的光焰都是越燃越炽。
可就在没多久之后,方尤和罗雪同时看出来了,华崇义经过了多场战斗,现在的气力已经渐渐不敌华正霖精神充沛。
华正霖看准时机,一只臂膀的光刃挡住华崇义的攻势,身后的一侧羽翼往前狠狠一扇,将华崇义整个人掴飞了出去。
尾翼上那鸡蛋大小的锋利鳞皮,将华崇义的脸颊、脖子,生生刮掉了一层皮,伤口成波浪状,一层一层的露着内里血红的嫩肉,破烂的皮肤还挂在上面,华崇义腮边一阵抽动,脸色发白,可见得有多疼。
风轻羽想加入战圈儿,可是被方尤从后面拉住,朝他摇了摇头,低声道:“如果连崇义都打不过他,那你上去说不定只能送人头,先看看再说。”
风轻羽咬咬牙,没好气儿的瞪了方尤一眼,啥叫他上去就只能送人头?!
可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身后战场上,除了剩下的蝾螈群和水莽比较难对付,再有就是披着坚硬外壳的黑蜈蚣和一只壮硕的黑狒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钻出来一大群咬人脚脖子的地鼠,它们的攻击方式极为下作,专门趁人不被之时啃咬撕扯人们腿脚上的皮肉,它们的行动又十分迅速,当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已经没了踪影,只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个窄小的坑洞。
罗晟、康炙禹、顾骄阳、易峰几个人还在不停的战斗中。
“啊!!”
一声尖利的惨叫声。风轻羽回头,是一个黑衣武装异变人,只见他蹲下身体,左边的小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扯破,脚踝上方被硬生生撕掉了一大块皮肉。
“妈的,该死的地鼠。”那人瞪着脚下的鼠洞,冷汗直冒,嘴里咒骂着。
“大哥,接着!!”飞机隔空抛给那人一把手枪。
“谢了。”
那年轻人接过手枪,干脆将自己裸露在外的手上的地方冲着洞口,试图用新鲜的血腥气引出那些地鼠。
不出所料,那些地鼠嗅到了鲜血的甜香气息,一个个从鼠洞里冒出头来,飞机和那年轻人同时开枪,一枪一个打死之后,其余的被枪声吓的又缩回了洞里。
那人气的摔掉了手枪,立刻被那只黑狒狒给捡了去。
黑狒狒毕竟是灵长类动物,有模有样的学着刚才他们人类的动作,枪膛对准一只和它缠斗不休的罗晟,‘砰’的开了一枪。
罗晟万万没想到这丑八怪黑狒狒居然还他妈会开枪??!!而最要命的是,他原以为战斗即将进入尾声,不想再加大过多的能量维持异变鳞甲的形态,随将鳞甲异化了回去,导致他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枪。
中枪瞬间巨大的冲力让罗晟向后仰过去,血水爆了他一脸,一脖子,一身。
他感觉到筋疼肉疼都不及骨头疼,子弹正好卡在他粗大的锁骨头之间,火辣辣的撕扯着血肉一样的疼,那滋味儿就好像拿一把钢锯生生锯着他的骨头,割裂般的剧痛,让他两眼发黑。
那大黑狒狒狠狠垂着自己的胸口,仿佛是在自鸣得意。它满嘴的尖牙的血腥模样,牙缝儿里还挂着丝丝碎肉,也不知道是谁的。
罗晟眼神森冷无比,脸上露出嗜血的杀意,大吼一声向前跳去,脚下腾空飞跃五米多高的距离,直扑向那只黑狒狒,一记迅猛狠重的直拳砸在黑狒狒的脑袋上,黑狒狒受一重击,庞大沉重的身躯向后退了两步,罗晟紧接着一记左勾拳,随即听到了一声‘咔吧’的脆响,那是骨头粉碎的声音。
罗晟气大了,忍着身上剧烈的疼痛,不用刀不用枪不用刃,只凭自己的拳头,一拳狠过一拳,划破空气,撕裂皮肉,丝毫不给黑狒狒反击的机会,直把它逼到了身后的岩石壁上,退无可退。
罗晟的拳头重到什么程度,在末世之前就能一拳将一个成年男子活活打死,何况是末世之后作为高级基因异变者之后,他的拳风沉重到打击力上千斤,拳拳到肉,全部往黑狒狒身上的关键部位招呼着。
黑狒狒的半边脑袋几乎被打碎,凹进去好大一块,整个半边脸都陷进去了,头上随着罗晟迅猛残暴的拳头落下,喷溅出一股股的脓血,混合着脑浆,全溅在了罗晟狰狞嗜血的脸上。
他下意识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一股子腥涩气味儿迅速在口腔中蔓延开来。黑狒狒颓然的身躯微微打颤,大嘴嚎叫一声,学着罗晟挥拳的样子朝他打了出去。
罗晟冷笑一声,偏头闪过的同时,狠狠一拳砸进了它凹陷进去的脑袋里,紧接着,将它重新逼退到石壁,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胸口,拳风透过黑狒狒厚重的身躯,撞在了它后背的石壁上,石壁的表面从中心向四周龟裂开来,周围全是裂纹,而黑狒狒也再也招架不住,庞大的身躯缓缓滑到了地上。
当罗晟再一转身,那满脸黑血的狰狞表情,嗜血残暴的眼神,将他身后所有的动物都给震慑住了。
有几只大蝾螈挑动粗壮的大尾巴,试图再次对他进行攻击。却不料背后的康炙禹一道霹雳闪电朝它们横扫过来……
华崇义和华正霖两个人在晦暗阴郁的云层中穿来飞去,不断的互相攻击,天空中划过一道黑红色的光线,紧接着,又陡然划出一道淡金色的光线,全是他们二人的光刃激烈碰撞所摩擦出来的。
华正霖的攻击能力太强,异变能力不止有光焰与光刃,他的利爪也非常灵活锋利,轻轻一抓,就能掀起华崇义身上的一大块鳞甲,露出里面鲜红的嫩肉,这样尖锐疼痛的漫长折磨,让华崇义整个人暴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