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而又有点惧怕。爬到墙那边,到村外破窑,她就可以看见时刻牵挂的那个人。想到那里,她的心跳得更快了,假若不是谷雨在上面拉她一把,她差点踩空了梯子。上了墙头,她的心中清醒了好多,危险把幻想都赶了走。她的眼睁得很大,用颤抖的手牢牢的抓住墙头。
费了很大的事,她才转过身去,手扒着墙头,慢慢垂下身子。她只顾了喘气,把一切别的事都忘掉。她不敢往下看,又不敢松手,只闭着眼挣扎着挂在那里。好久,她感到悬在半空的脚上有了依托,心里一迷忽,手因无力而松开,她落在了地上,把谷雨也带倒了。
其实墙并不算太高,紫鹃只觉得心中震动了一下,腿脚倒都没碰疼。这时候,她清醒了好多,心跳得很快。谷雨咧着嘴爬起来,扶着她的胳膊,两人顺着墙的黑影向村外摸去。
经过的屋子大多都黑忽忽的,偶尔能看见那么一点点的灯光。家家的院落中,高矮不齐,一丛丛的有种着的蔬菜和堆积的秸杆;在微弱的灯光中,象一些蹲伏着的人。紫鹃的心跳得更快了;她大着胆,手捂着胸口,若不是谷雨半扶半拉,她可是走不了这么快。
起风了,树叶被刮得哗哗作响,不时掉落下来,地上的杂草胡乱摇摆,击碰摩擦,吐着呻吟。孟有田站在破窑口,微微眯着眼睛望着远远的村子,黑乎乎的也看不见什么。他的拳头握了又松,握了又松,行动之初,又是第一次,难免有些紧张。
两个人影偷偷摸摸地走了过来,孟有田警惕地端起了大枪。虽然只练过两回,射过七八发子弹,但他熟悉得是如此快速,三百多米的人体大的目标,他已经很有把握。
紫鹃?离得还有一段距离,孟有田已经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赶忙将枪往旁边的窑壁上一立,迎了出来。
当孟有田一拐一拐的身影出现在面前的一刹那,紫鹃用手按住了胸口,仿佛全身血液都凝住了,只有一颗心在猛烈的跳动。委屈、害怕、担心等种种复杂的情绪一下子全涌了上来,姑娘紧跑了几步,扑进了孟有田的怀里,哭了起来。
“好啦,好啦,别哭喽!”孟有田笑着给紫鹃擦着眼泪,然后半搂半抱地进了破窑洞,谷雨倒是挺知趣,在窑洞不远处的树下找了个地方坐等。
紫鹃依在孟有田的怀里,只觉得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只想这样天长地老,再也分不开。
“别害怕,俺都安排好了。”孟有田坐在一撂破砖上,将紫鹃抱在腿上,温声安慰道:“胡青那个垃圾,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俺给他黑枣吃。”
紫鹃不知道黑枣指的是什么,但知道肯定不是好东西,不禁担心地问道:“你咋和他干呢,他有人有枪,又是个无赖流氓。”
“呵呵,俺象抹臭虫似的碾死他。”孟有田开着玩笑,在姑娘脸蛋儿上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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