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是累了。
独孤容姿听了小鬟回报的消息后仍有些不安心亲身携了补汤去,独孤容烟在她的劝讲下好赖还是用了一些的汤,由于独孤容姿把药膳隐于清淡的山药跟甘蓝味之中,独孤容烟倒也觉得可口非常多。
“嫡姐,今日宫中如何了?”
独孤容姿盯着自己嫡姐的面色便觉得不大好,独孤容烟思量了片刻便把卫婕妤的情形大致讲了,然而史昭仪召见自己之事则瞒了大半。
独孤容姿轻叹道:“嫡姐想必也早便预料到了,但婕妤娘娘眼下还是四妃之一,不会有事的,史昭仪的掌再长也只可以看住漪澜殿,再多的事她即是想做也得三思而后行。”
独孤容烟应了声,“是呀,我也答允了婕妤会支撑住的,不仅是为殿下,也为殿下身后的局势。”
劝着独孤容烟安歇后,独孤容姿垂眸离开了这间房间。
“小姐,壶子已然备好啦。”婉贞抚着独孤容姿笑道:“小姐,天凉了,这斗风是府中刚送来的。”
说着婉贞便把一件素镶雪线纹云白色斗风披在独孤容姿的肩上,她盯着独孤容姿那张脸在云白色斗风的衬托下美妙绝伦的样子笑纹更浓,“小姐眼下愈来愈美了。”
独孤容姿用手拢住了斗风,夜风着实有些凉了,她盯着院中的一株枯黄的爬山虎,叹道:“以前对一切都轻狂非常,总觉得红颜皆薄命这一句狭义至极,乃至可笑的紧。”
婉贞心中有些酸楚,蹙眉低吟道:“小姐可是又胡思乱想了?”
独孤容姿摇摇头,轻笑道:“走,那桂花是放不久的,今夜用糖浸起来才好。”
回到房中后独孤容姿就命令着婉贞取来一个燃了暖香的烬炉,婉贞不解道:“这烬炉是干嘛的?”
独孤容姿微微取了一把桂花铺在掌心随即靠近了那熏炉,待到花瓣似干未干时就迅疾拿开,“这样会好一些。”
婉贞跟杏贞都凑上,半个多时辰才弄好啦这一壶桂花,独孤容姿谨小慎微地捧起这壶子,轻轻开口说:“寻个阴凉的位置放着,一月后就可以了。”
三日后的清晨,独孤容姿还未醒就听见了外边的步伐声,这侧苑离着正堂不远,她倏地张开眼,问道:“出了何事?”
在边上守着的婉贞正踌躇着要不要叫醒自家小姐,她咬紧唇,随即侍奉独孤容姿立起身,说:“是正堂那儿来了好多宫中的人,阵仗不小,还有拿着行李的。”
独孤容姿一愣,“宫中来的人?”
待到独孤容姿整理好衣着赶到正堂时,独孤容烟也恰好起身。
独孤容姿从院门进入就瞧见了十多个身着宫装的女人,皆是花容月貌姿色不俗,乃至都拿着行李。
还有个姑姑打扮的人立在最前边,她虽是立着在等可面上亦是一道骄冷之色,“这位是?”姑姑斜斜地端详了一番独孤容姿。
独孤容姿大约能猜出这些人是史昭仪遣来,她也不做多言,仅是对婉贞低吟命令道:“进入瞧瞧我嫡姐起身了不曾?”
那姑姑立刻便懂了脸前这佳人儿的身份,她撇了撇嘴,本以为长沙王妃这样利朗的人可以有个同样作派的妹妹呢,没料到是个娇柔柔媚的样子,虽言看起来亦是长安里边数一数二的了,可看起来还嫩了些。
“原是独孤小姐,婢女见过小姐。”那姑姑略侧了侧身子。
独孤容姿浅笑以对,但眸中却清冷一片,“姑姑不必多礼,容姿是小辈,当不得,敢问姑姑是哪个宫中的?”
“婢女是合欢殿的,我们娘娘昨日见了长沙王妃,见她怀着身子格外辛苦,就派婢女携了几个手脚利朗的宫娥来伺等着长沙王妃,毕竟四王爷为国事奔波在外,陛下眼下龙体未安又鞭长莫及,只可以是我们娘娘逾愈些了。”
那姑姑不卑不亢地回着话,乃至还抬眼端详了几眼独孤容姿的神态。
独孤容姿再一回审视了一番那些许婢女,个个皆是指若青葱的水嫩样子,非常明显这些许即便是婢女那也不是正经侍奉人的,这史昭仪打着什么主意还不是昭然若揭?
彼时婉贞也出了房间,她屈身道:“娘娘今晨起身有些身子不爽利,小厨房已然在熬补汤了,娘娘说这儿就交与小姐处置。”
独孤容姿点点头,“既如此也可以,毕竟昭仪娘娘是为娘娘的身子着想,彼时更要以娘娘的身子为主。”
那姑姑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讪然一笑,“那独孤小姐看该如何办?令这些许宫娥先去王妃娘娘那儿伺等着?”
独孤容姿轻笑道:“诸位皆是宫中来的,在府中还不熟稔,婉贞,去唤赵姑姑来,安排了诸位的住处才是。”
马上一个一桌得体的姑姑就赶来了,“见过容姿小姐。”
独孤容姿起身坐在竹椅上,婉贞赶忙上了一杯茶水,轻抿了口清茶后独孤容姿轻轻道:“府中还有何地方空着?昭仪娘娘虽然派了这多人来帮着照料你们主人,可毕竟昭仪娘娘的人手不同寻常,你可要好生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