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独孤容姿垂下了明眸,脑海里涌露的却是紫鹃的话,独孤世琴跟费氏搅到了一处,倘若利用这一点做些文章呢?
她轻叹了一声,“还等再等等……”
“小姐,还要再等什么呢?”杏贞诧异地扭头。
独孤容姿浅笑着摇摇头,“走罢,回房间去,这茶厅里冷非常。”
翌日,还是没有待到洛闻舟的消息,可独孤容姿却收到了顾的亲笔信,非常匆促的样子,连“淳于”字都如同要飞出纸外。
一刻钟后景阳轩。
本想着他从衡州回来约莫是没有事了,可瞧见一刻钟独孤容姿又蹙了蹙眉,顾从未给她如此匆促惊惶的感觉。
“小姐,是……镇远侯?他回来了?!”婉贞有些略微安下心的感觉,“还好回来得早,否则真不晓得可不可以赶得上在年节前定下来。”
明白婉贞讲的是定婚一事,独孤容姿一时也顾不得脸红了,“去备车。”
婉贞一怔,随即笑道:“原是镇远侯约小姐去呢。”
杏贞也听见了,兴冲冲地赶了过来,“要出府?”
婉贞戳了戳她的额头,“我瞧还是不要携你去的好,每次都能跟旁人吵起来。”
这个旁人自然即是顾边上的阿短了。
婉贞瞧见自家小姐的神情,打趣的心思也刹那间没了,看上去怎么如同出了何事?
她不敢再耽搁,赶忙往外跑去命令备车。
雪终究是小了不少,可屋檐上的沉雪已然非常厚了,独孤容姿的袄裙也换了更厚的,她自从坠湖往后一直消瘦的厉害,看起来还是纤弱非常。
披上了斗风,独孤容姿便携着杏贞出了门,婉贞毕竟沉定些还可以应付得了独孤容烟跟独孤居正。
雪虽然小了不少,可路上还是泥泞一片,独孤容姿方要上车就瞧见一行人骑马而来了。
“属下奉命护卫容姿小姐!”最前边的是夜隼,独孤容姿瞧了瞧街道就没有疑惑了,顾许是担忧罢。
独孤容姿对着夜隼点头,“有劳了。”
待到车马出发后,不远处的一辆车马才被掀起了车帘,里边恰是一身朱衣的姬无赢,他眉心微蹙,目光仿似还定在那渐行渐远的车马上。
那道纤弱的身形他熟稔至极却又好一会子未见了,风帽半遮下是绝艳的面容,只露出半道绣眉就令人心中一滞。
“毕竟是不同了……”姬无赢仿似还在回味。
“爷,那马上的人不是镇远侯边上侍奉的人么?”阿荡蹙着眉仿似在思量。
姬无赢刷地扯下了车帘,面色也差了非常多,“走罢。”
阿荡见状也不敢再讲话了。
“镇远侯?呵……”姬无赢的讽笑音彻骨的冰寒。
车马停在景阳轩的门边,独孤容姿照常上了二楼,阿短瞧见杏贞就两眸笑弯了,“来的可是巧,我刚买来的龚记的梅片雪花糖。”
杏贞本是要不理他的,一听见是龚记的梅片雪花糖也来了兴致,“是么?是新出炉的?我听小姐说过,要黏着桂花蜜吃才好吃。”
已然走至二楼的独孤容姿听见桂花蜜倏地红了脸,在自个的房中还有一壶桂花蜜呢,还是顾自己开口要的。
“想什么呢?”顾的声响突兀地响起在游廊里,独孤容姿被倏然如此一吓险些撞上去。
顾抬起了右掌,却不想碰到了右臂上的伤口,眉心一蹙,但还是抚住了独孤容姿,笑纹清浅,“倒是绝少见你失神。”
独孤容姿虽然惊惶之际,但还是察觉到了他的神情,她偏着头问道:“你的掌咋了?”
顾扭身便要进屋,“没事,进屋再讲。”
独孤容姿随着进了屋,但还是细心地发觉他是用了左手,“右掌受了伤?”一进入就基本能确认了,里边还有残留的药膏味道。
顾失笑,露出了被包好的掌腕以上的伤口,“仅是剑伤,没有伤到筋骨。”
“是在衡州时?”独孤容姿蹙着眉问道,心中更为有些惊骇。
顾哪儿拗得过她,只可以是把衡州的事讲了,本亦是不确认这些人的目的,可顾到了衡州后就遇到了黯袭,他也清晰了衡州之变大约本就不是主要为除掉长沙王,更大的目的是顺道除掉自己。
“遇袭?”独孤容姿刚坐下就又站立起身,“在这个节点上……”
顾见她又急了,又是心痛又是无奈,谁令她独孤容姿就不是个只会吟诗作画的闺阁小姐呢,他这丫头的心,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