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正色道:“今日的事事关重大,你不会以为庐陵王跟长沙王是在过家家罢?我淳于家已然陷入去了,而你们史家必是立在庐陵王的身后。”
史若芜神情也沉重起来,她看了眼这丫头,蹙着眉道:“这丫头不可以留了……”
“小姐饶命!饶了婢女啊!”那丫头吓得瑟瑟发抖起来。
淳于清却未有分毫踌躇一掌袭向了那丫头的后颈,“这丫头你自己处理了罢,我不杀女人。”
史若芜翻了个白眼,“远远送走即是了,一个回不到长安的丫头能掀起什么风浪?”
淳于清点点头,“今晚你就命人去独孤府,就道独孤二小姐留在你那儿,四王爷铁定还会有安排。”
史若芜不悦地一哼,娇俏的面容上尽是怒意,“那你带我去十里长亭干嘛?”
“她的车马跟随行的佣人应该不会走远,这些人我先送去镇远侯府。”
“你不安心我?”史若芜撇了撇嘴。
“你府上可不是啥好地方。”淳于清说着就掀了车帘,已然要出城了。
史若芜听他这么说仅是自顾自地闷闷不乐,她睹了眼在观察外面情形的淳于清,凉凉道:“史家的车马暂时还未人敢拦。”
淳于清面上有些发烫,强撑着回道:“仗势欺人罢了。”
“那你下车,仗势欺人的恶事我一人做。”史若芜作势便要掀车帘,淳于清攥住了她的掌,“你癫狂了?被人瞧见你跟外男共处一辆车,你史大小姐还想嫁人?”
史若芜怒气宣泄不出来,大喊道:“快些赶车!”
她自己倒没有站稳刹那间倒在淳于清的身上,窘迫地立刻滚向了边上。
淳于清也晓得自个的话说重了,放柔了声响道:“我们先别闹了,我哥还未醒,我嫂子也生死不明,你就当是大人有大量先别跟我计较了。”
史若芜自顾自地坐好,“若不是担忧容姿,我才不会跟你计较什么,我不管其它,出身在哪儿也不是我能决意的,你只须想法子去救容姿便好。”
淳于清点头,“四王爷也不会袖手旁观,我想他找了太尉来大约便为去找我嫂子。”
史若芜蹙着眉道:“容姿这么做毕竟是为什么?她分明可以不这么做……为什么要选最危险的路。”
“一开始我也不理解,可就在方才瞧见四王爷对我哥的态度时,我大约是懂了,我嫂子这么做,应该是最有效的办法,除去庐陵王,让四王爷对淳于家感激恩情,也为我哥……铺了一条路。”淳于清也说不下了,他不忍心再想下去了。
史若芜只觉得咽部堵着难受,“值得么?”
“她如此的人,永远都在旁人瞧不透的位置,如临深渊,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女人……”
淳于清捏紧了拳,最终一拳砸在车壁上。
史若芜红着眸子,想到的是那日在骊山上,她救下容姿后才发觉她一直在用银钗狠狠刺着自个的掌心,那掌心血肉模糊,可她却非常清醒,那般伤自己便为不被迷药控制。
“我知道靠史家救不了容姿,我求求你,去救救她,坠崖罢了,没有人瞧见她死啦,我不信她真的死啦!”史若芜哽噎着大力推着淳于清,“她是为你们淳于家,我不晓得她欠了你们淳于家什么要这么去还!”
淳于清瞧见哭得稀里哗啦啦的史若芜,竟然头一回觉得女人哭起来不是那般地令人不耐跟烦躁,他揽住了史若芜,“我们淳于家欠她的这多,又怎会不去救她,我大哥对她的情意那般深,我也只认定这一个嫂子。”
车马马上就过了城门,随即加快了速度往十里长亭而去。
十里长亭旁,婉贞长时间等不到独孤容姿,她方要踱步往那土地庙去寻人便被身后人数不少的官兵吓住了。
“婉贞姑娘!这可怎么是好?”一个随行的姑姑吓得浑身都发软了,她们这些平日里在后宅做活的佣人从未有见过如此的场面。
婉贞道:“先别急,兴许是路过,这儿可是长亭。”她话音未落就瞧见这些人都冲向了土地庙的方向,她的掌一滞。
那儿出事了?她赶忙命令道:“你们几个跟我去寻一寻小姐!”
那几人亦是平日里胆子大的,懵了片刻都随着婉贞往土地庙的方向去了。
“你们是啥人!官府办差!这儿容不得香客来!”几个拿刀的侍卫挡住了婉贞一行人。
婉贞逼迫自己镇定下来,“我家小姐还在里面,有劳官爷通融一下!”
“里面压根就没有人,更不要说是啥小姐了!快走开!”
婉贞吓得懵住了,她回过神促声道:“我家小姐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