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背身发力本来就很困难,彪形大汉背身被锁住未必挣得开一个弱女子,怪物的力量虽然要比陆昭君来的大,但指望光靠肩颈的力量挣脱还是未免太不现实了一点。
勉强暂时压制住怪物之后,陆昭君甚至还腾出一只手,从脖子底下伸过去扳住了怪物的下巴!
这种情况但凡失手跟自杀也没什么区别,陆朝君感觉心脏噗通噗通直往嗓子眼里蹦,还是只能咬紧牙关死命地扳。
被死死摁住的怪物一身力气没处使,硬是让他扳着下巴,慢慢把脑袋扳过来一个角度。
再一次举起鹤嘴镐的时候,陆昭君忍不住感慨命运的莫测——当初带上镐头只是出于不想被猴子偷去这样一个可笑的理由,哪能想到会在这种场合发挥关键作用?
“再、见!”陆昭君抡圆镐头朝太阳穴凿下去。
精钢尖凿带着沉重的分量加持,砸在太阳穴的脆弱骨骼,发出一声类似压碎饼干的“咔嚓”。生死瞬间,怪物似乎并不存在声带的喉咙里,也挤出一声急促的气流,躯体一下子绷紧了,暴发出惊人的力量,直接把陆昭君掀得重重撞在树上。
陆昭君闷哼一声,浑身骨头差点没散架,一骨碌爬起来,头昏眼花还来不及看一眼战果,赶紧先捡起镐头摆出一个防守姿势。
直到感觉分量明显不对劲,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手里只剩半截木把,另外半截连着镐头全都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如果还是干不掉这个怪物,也真的没什么办法了,陆昭君开始盘算还来不来得及跑路,他的结论很悲观。
好在这种担心是多余的,怪物眼睛里那种幽幽的磷光已经熄灭了,伴随着躯体的一阵阵抽搐,太阳穴的破洞里一股一股泵出黑色的血,被暴雨不停冲刷、稀释。而那种神奇的愈合能力,再也没有发挥作用。
陆昭君终于松了口气,他这才看见怪物两个瞳孔一个还算正常,另一个却像是爬行动物的针状竖瞳,怎么看怎么透着怪异和别扭。
“杂种!”陆昭君恶狠狠啐了口唾沫。
这个鬼地方怎么看也透着邪门,继续呆下去显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他正要抬脚走向摩托车,忽然觉得鼻子很痒,浑没在意地蹭了一把,拿开才发现一手殷红。
是血,而且不是怪物的血。
怎么回事?还没陆昭君脑子里转过第二个年头,一股热流忽然从四肢百骸里萌发,紧接着立刻开始剧烈涌动,来了场轰轰烈烈的庞贝火山大喷发。
烫烫烫!陆昭君一瞬间差点没把牙关咬碎,喉咙里憋出一声极度压抑的闷哼。他感觉自己血管里流淌的已经不是血了,而是岩浆或者铁水之类极度灼热的东西。又像是用烧红的铁条四处乱捅,要在肉里活生生烙出一条通道!
这种感觉迅速蔓延到了全身,陆昭君觉得古时候的炮烙酷刑恐怕也就是这样!唯一的区别可能在于炮烙起码比较利索!
到底怎么回事?
“有……毒?”陆昭君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了一眼怪物的尸体,正对上那只怪异的针状竖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