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滴答滴答的走着。
时针很快就指到了十二。
于欣然坐在床边,默默的看着余墨白。
那个死家伙竟然装醉!
这一路上她费劲巴力的把他拖回家,这家伙竟然是骗她的!
“喂,你别装了,我知道你没醉。”
于欣然踢了他一脚,威胁道,“余墨白,你再不醒醒,我可就要往你脸上泼脏水了!”
余墨白还是没动静。
于欣然晃了晃他,半晌后余墨白微微睁开眼睛,迷迷湖湖的直起身子,
然后他竟然直接坐了起来,还盯着她看。
“死渣男,我以为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呢。”
于欣然声音黏湖湖的,带着一丝娇嗔和轻柔的责怪,“你没喝多还让我拖你回来,累死我了。”
她本来今天也喝得有点多,走路都走不稳,刚才被他这么一摔,头更加晕了。
余墨白舔了舔嘴唇,沙着嗓子问道,“有水吗?”
“我去给你倒水。”
于欣然起身去外面端了一杯水进来,身上的香味顿时扑鼻而来。
她身上的香味和颜沫萱不同。
颜沫萱身上的香水味很热烈也很勾人,就连味道也是奔放的,不过都是国产香水。
于欣然呢,她的身上是一种和柔和的栀子花的香味,很柔和很温柔的香气,这个味道闻起来就很贵。
但是闻着很舒服,的确有那种大财阀家千金小姐的味道。
午夜时分。
窗外的月光皎洁,透过玻璃洒在房间里。
因为房间里很暖和,玻璃上都是雾气。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
余墨白微微睁开眼睛,晃了晃脑袋。
他真的有点喝多了,本来就是带着明确目的想喝醉的他,根本也没想喝多了会怎么样,大不了回车上睡一觉。
至于到了于欣然的家,他也没想到。
纯属就是个意外事件。
房间里静悄悄的,于欣然见他没什么动作,也十分安静的把脑袋靠着凳子上继续之前的话题,“你今天为什么喝那么多啊,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
“没什么。”
余墨白揉着太阳穴,过量的酒精让他头疼不已,幸好于欣然往水里加了点蜂蜜,还能解酒,“想喝就喝了。”
“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于欣然把两只脚也放到了椅子上,胳膊抱着膝盖,“这和你平常一点都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的。”
余墨白一口把蜂蜜水喝光,长出了一口气,“成年人的世界哪有容易二字啊。”
“切,说你胖,你还拽上了。”
于欣然撇撇嘴,“平时看你每次都是笑嘻嘻的。”
“说这句话就是你不懂我了。”
余墨白低下头,闭着眼睛这样才感觉舒服一点,“男人嘛,总要把最好的一面留在外面,把最坏的一面都给自己,这样才算得上有担当,对吧。”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让你参透了。”
于欣然靠着椅子,大波浪头发因为静电的关系都贴到了墙上,显得她有些“张牙舞爪”的。
她看着余墨白,一下子想起来两个人见面的第一次。
那时候他还是个大一新生,看起来虽然有些坏坏的,但是最起码两个人还有距离。
而且是已学姐学弟称呼的。
没想到时隔一年,两个人的关系突飞勐进。
像是朋友,却又感觉比朋友关系好一些,但是又不是恋人关系。
尤其是去年的那场火灾。
余墨白拼了命把她救了出来,还用湿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这才让她逃过一劫。
韩剧里多的是,这种名场面之后,女生以身相许都不为过。
于欣然也是从小在高丽看这种片子长大的,电视剧看的多了,怎么也会有些影响。
余墨白究竟在她心里有没有种下一颗种子,她也说不清。
不过当时她的心里是充满了感激之情的。
那种危急的时刻,有一个大男生挡在了她面前,用尽一切办法去保护她,那种被保护的安全感她是第一次感觉得到。
尤其是两个人被困在一个房间里的时候,余墨白不停的给她鼓励让她坚持住。
如果真的种下了那颗种子,恐怕就是在那个时候吧。
真是个渣男,就会趁人之危。
于欣然轻轻咬着下嘴唇,目光闪烁的看着他。
她对余墨白,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相处的时候,其实这个大男生,就像她说过的那样,除了渣一点,中央空调以外,好像符合了女生对爱情的全部幻想。
女人好像天生就是不喜欢那种闷葫芦,也不喜欢不浪漫的男生。
她们喜欢的是看起来就有些坏坏的,还会说话逗你笑的,生气了还会哄的那种。
最重要的是,人长得还帅。
最最重要的是,这个男生还救了她的命。
当然了,这个女生,包不包括她,她还是不清楚。
于欣然从小就在爸妈管教的家里长大,厌倦了家里的环境,这才在高中的时候跑来盛京美术学院来上大学。
所以在大学之前,因为管的特别严,基本没有男生朋友,认识的也都是一些大财阀或者某家公司的公子。
一直到她来了盛京上大学,她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男生看她的那种态度。
追她的男生一大堆,她倒是都觉得很幼稚,总觉得不适合他。
但是她也刚刚二十啷当岁,那怎么也是青春萌动的年纪。
谈恋爱这种事,谁不想经历一下?
她看着余墨白,眸子里闪烁着复杂的目光。
上一次两个人单独在家里的时候,他像个谦谦君子一样,即使自己醉成那个样子也没有半分逾越之举。
那这一次...
于欣然突然想到车上的那份医院的检查报告。
对,就是那份报告!
虽然看不太明白,但是正常人谁会去医院啊,而且检查结果那么多,一看就是做了很多个检查项目。
今天的余墨白也很反常,平时都是笑嘻嘻的,很明显就是有心事。
难道...
一个不好的想法在于欣然脑袋里生成。
这家伙命不久矣?
不应该吧?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于欣然抬起手怼了怼余墨白的脑袋,“喂,醒醒,坐着也能睡着吗?”
“没...没睡。”
余墨白努力的睁开眼睛。
“余墨白,你告诉我,你去医院做什么了?”
于欣然问道。
“嗯...”
余墨白坐在床上迷迷湖湖的,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她的问题。
“你告诉我!”
于欣然见他这样,越来越觉得他不对劲了。
余墨白伸手甩开她的胳膊,微微睁开沉重的眼皮,好像这才清醒过来,“你...问啥?”
“你去医院做什么了,那些检查结果是怎么回事?”
于欣然又重复了一遍,她问道,“你身体是不是出现什么问题了?”
“呵呵。”
余墨白突然乐了一下,随后突然抬起脑袋,“有啥他妈的问题,老子身体好着呢。”
不问还好,一问完,余墨白好像有些暴躁,直接凑到她面前,对着她的嘴唇亲了上去。
初吻就这么没了。
于欣然脑袋如同机器过载一样,轰鸣一声整个人都呆滞了。
二十多年的初吻呀,就这么没了。
于欣然瞪着眼睛盯着余墨白,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下一刻,余墨白突然停下了。
“于欣然,你说说,老子这么年轻有什么问题?”
“正是青春大好的时候,身体怎么会有问题啊!”
余墨白哼哧哼哧的看着她,满嘴酒气。
她问的这个问题,真的一下子就刺透他了。
要是没喝酒,他可能不会这么大反应,但是在酒精的加持下,他情绪有点激动,“老子活的好好的!”
“你...”
于欣然气呼呼的看着他,“你凶什么啊,明明是我受委屈了!”
“你怎么了?”
余墨白抬头盯着她。
“算了。”
于欣然知道这个时候和他说啥也无济于事,只好摆摆手,“你喝多了,睡觉去吧。”
“不困,聊一会儿吧。”
余墨白往后一倒,直接躺在床上,即使脑袋天旋地转的,他也不想睡觉,就盯着天花板转圈圈。
“聊五块钱的。”
...
凌晨两点多,余墨白总算睡着了。
于欣然松了口气走进卫生间冲了个澡,洗掉了一身酒气。
头发凌乱的贴在她的脖颈和脸颊两边,回来的时候神色复杂的盯着余墨白看。
聊这一个多小时,她的酒醒的都差不多了。
后者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呼噜打的震天响,把旁边的陈祉希都要挤掉地上了。
“唉。”
她突然叹了一口气,她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否则可能会吃惊,为什么会多出一丝柔情。
拖着疲惫的身子,关好卧室门,拿了一床被子跑到沙发上睡了。
...
第二天一早。
余墨白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迷迷湖湖的睁开眼睛。
下一刻,他就看到一张略带稚嫩的脸枕着他的胳膊,眼睛还死死的盯着他,嘴角带着一丝笑容。
“窝草!”
吓得他一下就惊醒了,“陈祉希,你怎么在这!”
“余学长,早上好哇。”
陈祉希眨了眨眼睛,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余学长,一大早就能看到你我真是太开心了。”
余墨白勐地拉开被子,发现自己身上穿着衣服才松口气,还好没发生什么,不然可就真糟了。
“别看了,没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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