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三少你回去吧,辛苦帮我跟珍姐说一声,我的手机……”
说着伸手就去找。
徐湛川按住她包扎着厚厚一层纱布的手,“我已经让人通知了珍姐,你老实待着。”
“谢谢三少。”血色恢复了些,苏霖霖理智归拢,对徐湛川也客气的过分。
徐湛川看着她这样子,讥讽地磨磨后槽牙,“那会摸我的时候叫我徐湛川,这会不需要我了就叫三少?”
苏霖霖迟钝的脑袋一下子就想到了车上的画面,脑子轰的一下,原本因为疼痛苍白了的脸蛋,这会又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粉,被怼得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徐湛川也不理人,转头烦躁地坐在病房的沙发上。
苏霖霖则痛觉渐渐清醒,再加上脑震荡和喝下药物的双重作用,人一会好似在火山山顶,一会又似在冰天雪地,意识渐渐抽离。
她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那时候的她是燕京最出众的小辈,年少成名,集美貌和实力于一身,又背靠家族,任何事情对她来说都似探囊取物。
可她并不快乐。
她人生的每一步都按部就班地接受爷爷和家族安排,从三岁就被养在深山,她渴望正常的亲情和友情,但每次父母看到她小心翼翼的表情都让她知道她和别人不一样。
承载着家族的重望,她渐渐收起少女心思,一步一步走到高处,活得清冷又清醒,可他们连婚姻都要替她安排。
她像个牵线木偶,努力想要挣脱主人的手。
梦里各种情景转换,她再有一步就能摆脱家族的钳制,怎么偏偏就死了呢?
迷糊间苏霖霖又去了她处,看到一个体型肥胖笨拙的女孩被人按在马桶的粪水里,他们辱骂她羞辱她,她胸前的女性特征都成了被讥讽的标志。
苏霖霖疯狂的挣扎,可场景又是一变。
在那压抑的苏家别墅里,她躲在厨房吃连佣人都不吃的剩饭,却被管家发现如拖拽垃圾一样将她拖拽到客厅。
明明是苏馨柔故意害她错过饭点,却污蔑她不知节制的偷吃。
父亲冷漠又嫌恶的目光,继母、继姐人前人后的两副面孔,苏霖霖张嘴想要解释……
但她什么都改变不了。
直到被撞死在大门那一刻,苏霖霖分不清死的人是原主还是她自己,倒在血泊里,心底涌出一股无法形容的悲凉,忍不住低喃,似替原主辩驳,我没有做错什么,我没有做错什么……
可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徐湛川靠在沙发上听周炎汇报查到的情况,突然听到床上的人痛苦的低喃,忍不住蹙眉起身。
“苏霖霖?”
病床上的人并不回应他,整个人仿佛陷入到一个梦魇中无法醒来。
徐湛川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小胖子醒醒!”
苏霖霖却在这时突然抓住他的手。
徐湛川生怕这人扯到伤口没敢动,继续一遍一遍地轻唤,“苏霖霖醒醒,醒醒……”
苏霖霖躺在血泊里,雨水如串线的珠子拍打着她的脸,她一遍一遍地说,我没做错什么,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唤着她的名字。
她好像知道他是谁,又想不起来。
徐湛川听到她唇在动,侧头倾听就听到小胖子绝望地呢喃,“我没做错什么……”
他那颗添了人工成分的心又似被什么狠狠击打了下,身体微微后仰,看着满身伤的小胖子,按了按发酸的鼻尖,“m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