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她当街砍伤一人,伤者抢救无效身亡。
而杜珍珠当场被抓,有多名目击者,她自己也承认了行凶的事实。”
院长揉着太阳穴,叨念道:“怎么会呢……不可能吧……”
“您好像不太接受。”吴端道。
“是啊……因为杜珍珠在院里的时候,除了老是跟她臆想的小庄说话,其它方面就跟正常人一样的——对了,医生也说过,她这个是妄想症,只要不去招惹她的小庄,她就没有攻击性……
不仅没有攻击性,她干活还特积极,抢着照顾别的精神病人……我想着,可能是小庄激发了她母性的那一面吧,她才会那么关心照顾别人……
你们是没见过,你们要是见了,也不会相信她杀人的……”
吴端又问道:“那她是怎么走丢的?”
提起这个,院长不自在地搓了搓手。
“我疏忽了,我没看住她……平时出去采购,都是我跟司机小赵一块儿,可是那次……杜珍珠来求我,说是好久没见她姐姐了,小庄也想大姨了,让我顺便把她捎到姐姐家,回去看看。
带她出去是有风险的,我应该多考虑一下,可是……杜珍珠平时表现真的好,我就放松警惕了。
再者,我也想去她姐姐家看看,这家人怎么回事啊,把人往福利院一扔——钱也就算了,我们这是慈善性质的福利院,她家庭困难,不收钱——可总不能看都不来看吧?就直接不管了?
哎!原本是想做件好事儿,现在好事儿变成坏事儿,说到底还是我不对,我太疏忽了……我真没想到,她会走丢,还……杀了人,哎!”
吴端问道:“她什么时候走丢的?”
“4月5号那天。”
“清明节啊?”
“嗯,所以我记得挺清楚。”
“这都走丢半个多月了,你们没报警?也没通知她的家属?”
“去片区派出所报过警……可一个疯子走丢了,警察哪儿会管?至于她家人,反正把她扔在福利院就不管了,我就……”院长自知理亏,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不过她很快又调整好了心态,继续道:“好吧我承认,我怕杜珍珠的家人找我们麻烦——看护精神病很难的,就是自己家人看着,也有可能走丢啊——可人从我们这儿走丢,那就等于给了她姐姐一个把柄,她姐姐家条件又不好,万一来讹钱……”
吴端算明白了,福利院院长就是一只鸵鸟,出了事儿只会把脑袋往土里一埋。
福利院的责任自然有人追究,吴端不想多说,继续问道:“能说说杜珍珠具体是怎么走丢的吗?”
“对了,你不问我差点忘了,那天我们出事故了——不是什么大事故,就是我们的面包车跟别人刮蹭了一下。
我和司机小赵下车跟对方解决问题。
是对方的全责,不过刮蹭一点都不严重,无论私了还是走保险,我们都没意见,可对方那男的……哎呦那个纠结,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我都恨不得跟他说不用赔了。
最后赔了我们两百块了事,等我回到车上才发现,杜珍珠不在车里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了。”
吴端看了闫思弦一眼,闫思弦轻轻点了下头,意思是他也觉得这事故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