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述推理前,闫思弦少有地沉默整理了一下语言,其余几人表示充分理解,毕竟是多案件串连,相关人物错综复杂。
他们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闫思弦终于开口道:
“大约六年前的某天,有个复仇团伙悄悄在市第四医院——也就是墨城精神病院成立了。
它是怎么成立的目前无从推测,或许仅仅因为几个病友之间关于‘为什么受折磨的是我们’‘为什么坏人没得到报应’‘要是能报仇就好了’‘反正疯子杀人不用坐牢’的交谈。
乔丽正是复仇团伙最初的成员之一。
——我知道你们要反驳了,先等一下——她的确没什么苦大仇深的仇人,压根称不上‘复仇者’,但注意,乔丽是典型的表演型人格障碍,表演型人格障碍最大的特点就是时刻求关注,在她心目中自己就是世界的焦点。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放弃做英雄的机会?无论她用了什么办法——或许她编造了一个足以以假乱真的仇人,又或许团伙初期的筛选并不严格——总之,乔丽在五年前就加入了疯子团伙。
从我们现在了解到的情况,团伙内部分工明确——一开始分工或许不那么细致,但随着每次作案经验的积累,分工开始越来越……”闫思弦斟酌了一下用词,最后选择了“专业化。”
“有负责杀人的士兵,负责策划调度的指挥官,负责接应的后勤,还有负责寻找和吸纳帮助对象的——我们暂且称之为新兵选拔官吧。
乔丽就是个新兵选拔官,她帮组织寻找有复仇需求的人,以病友的身份接近他们,影响他们,简言之就是洗脑。
表演型人格障碍让她干起这件事来得心应手,毕竟,扮演救世主是她的最爱。
这方法真的太巧妙了,即便警方介入调查,顶多调查主治医生,而不会注意到病友——毕竟,一个疯子已经够麻烦了,谁也不想再去吃力不讨好地招惹其他疯子。
想想那些被乔丽盯上的人吧,他们受尽了委屈、欺凌,压抑到精神都出了问题,突然有人主动伸出橄榄枝,不仅帮其复仇,还有家人一般的组织成员——这点很重要,因为精神病患者与社会严重脱节,正常人无法理解他们,视他们为定时炸弹,能躲则躲,最后可能只剩下个别亲属,出于血缘上的道义为他们支付精神病院的住院费用而已。
这种环境下,有一群家人一般的病友,就特别容易掏心掏肺,甚至相互为彼此复仇。”
“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像传销组织?”吴端道。
“我倒不觉得,”闫思弦十指交握,左右活动了一下颈椎,“这群疯子可比传销组织走心得多。
我认为乔丽是新兵选拔官,还有一些侧面的根据,比如入不敷出的花销,还有频繁的住院、进疗养院的记录——你们看乔丽的住院记录,五年来多处辗转,病人可不会这么干。”
貂芳点头道:“的确,通常情况下,病人就医要么选择离家近的医院,要么直奔口碑最好的三甲医院,要么就是比较有针对性的专科医院,像乔丽这样把所有医院都试一遍的,比较少见……可这终究不能做为直接证据。”
吴端思忖片刻,对冯笑香道:“调取所有作案的精神病患者,跟乔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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