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除了这间兼具书房作用的主卧,二楼还有一间小卧室。伸手推门,发现门是锁着的。
吴端娴熟地从兜里掏出两截指头长的铁丝,伸进那锁孔里捅了几秒钟。
啪嗒——
门锁开了。
他丢给闫思弦一个“不客气”的眼神,闫思弦笑着摇了下头,开门。
一股陈腐的味道扑面而来,与屋子长时间不住人的陈腐味道不同,那更像是因为长久居住着病人,死亡的味道已经浸入了地板和墙纸里,现在正慢慢地向外散发。
屋里的陈设也让两人一愣。
他们本以为小卧室是兰家言的房间,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屋子正中间是一张单人床,有点类似于医院里的病床,光板,其上没有被褥。
床旁边赫然是个蓝色的氧气罐,还有一些东西,虽然能看出是医用仪器,但外行并不能分辨出那具体是干什么用的。
“病房?”吴端道。
“像。”闫思弦点头,随即嘴角浮现出笑意,“有意思,别人是金屋藏娇,咱们这位兰老倒好像藏了个病人。”
可是屋里却没有丝毫“人”的痕迹,既没有指纹,也没有毛发——至少粗略检查之下,吴端没发现这些东西。
“屋子被仔细检查打扫过。”吴端给出结论,“看起来,是要抹掉住在这里的人的痕迹。”
吴端拨通了兰家言的手机。
听起来对方正在开车,心不在焉地“喂”了一声。
“我是市局的支队长吴端,咱们刚才见过面。”
“哦哦。”兰家言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热切,等待着吴端的下文。
“你已经回过家了吧?我是说你父亲的住处。”
“当然。”
“二楼有个锁着的房间,你进去过了吗?”
“你是说放着病床的房间?”
“是。”
“去过,我打开那个房间看了一下,空的,就又锁门出来了——如果你想问我那房间是干嘛用的,我不知道,我已经很久没回别墅住过了,那儿离我上班的医院远,我在国内的时候都是住医院附近的单身公寓。
二楼那房间——我前天去看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感觉好像我爸接了个病人回家——但那也不稀奇,我爸还在家里搞过一个实验室呢——就是那个房间,那儿以前是他的实验室,好多瓶瓶罐罐。”
“那你父亲的研究资料呢?他会放在家里吗?”
“应该会吧,他老在家加班,有时候还通宵。”
看起来,这个久在国外的年轻人能提供的信息十分有限。
吴端和闫思弦又下楼搜查了一圈。
一楼的整体氛围就正常多了,不大不小的开放式厨房,阳光通过窗户撒进宽敞的客厅、餐厅,浅色的地砖让人眼前一亮,与楼上的深色木地板截然不同。
一楼有一间凸形卧室,带有不小的圆窗,其内的布置更加现代,衣柜侧面还挂着一把吉他,应该是兰家言的卧室。
和他的父亲一样,兰家言屋里的东西也十分整洁朴素。
闫思弦正在观察搜索兰家言的房间,只听吴端喊道:“你看这个。”
闫思弦快步凑到了吴端跟前,只见沙发边桌上贴着一张黄色的便利贴,便利贴上写着“家政李”三个字,还有一串手机号码。
“打过去问问?”吴端道。
“打过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