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外地人干的。
“大胆刁民!竟敢私自解开枷锁!来人啊!把犯人给我押回衙门大牢——”薛玉镇的知县王黑狗王大人刚刚得知采莲庄出了命案,乘轿赶来的时候看见那“犯人”竟然手持木枷锁,正在很认真的往上绕铁丝。
“启禀大人。”蹲在“犯人”身边看他绕铁丝的衙役连忙道,“木枷坏了,他正在修补,一旦修好,立刻给他戴上。”王黑狗大怒,踢了那衙役一脚,“笨蛋!你不会自己修吗?”那衙役在地上一滚,“启禀大人,小的修不来。”王黑狗大步走到那“犯人”身边,却见木枷朽成了两段,那犯人极认真的用铁丝将断口两端箍在一起,见他过来,歉然道:“快要好了。”王黑狗不耐的道:“快点快点!”又回头问衙役,“这犯人姓谁名谁,是哪里人士?”衙役道:“他姓李,叫莲花,是个穷书生。”王黑狗又问:“他是如何杀死翠儿的?”衙役道:“小的不知。”王大人正问案之间,李莲花已把木枷修好,自己戴在腕上,他腕骨瘦小,那木枷随时会从他手腕上掉下来,王黑狗看得满脸不耐,挥挥手,“算了算了,本大人在此,谅你不敢造次,不必戴了。”李莲花道:“是、是。”
王黑狗往椅上一坐,大咧咧的问:“昨日你究竟是如何杀死翠儿的?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李莲花茫然问:“翠儿是谁?”王黑狗气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又重重坐下,“翠儿是这里看茶递水的小丫头,你是不是看中她年轻貌美,意欲调戏,她不从你便溺死了她?”李莲花怔怔的看着王黑狗,满脸迷惑,似乎全然不知他在说些什么。郭大福在一旁陪着笑脸,“虽然这位李公子是生人,但依小民之见似乎也不是这等穷凶极恶之人。”王黑狗喝了一声,“昨夜情形究竟如何,给我从实招来!”李莲花愁眉苦脸,“昨夜……昨夜……草民都在睡觉……实在是……什么也……”王黑狗拍案大怒,“你什么也不知道?那就是说翠儿怎么死的你也不知道了?大胆刁民!来人啊给我上夹棍!”李莲花连忙道:“我知道、我知道!”王黑狗怒火稍息,“你知道什么统统给我招来。”李莲花稍稍有些委屈,“我要见了翠儿的尸身方才知道。”王黑狗脑筋一转,“也罢,罪证在前,谅你不敢不知。”他老爷起驾,领着李莲花到了昨日他饮酒的那间偏厅,翠儿的尸身正湿淋淋的躺在地上,身上的嫁衣尚未解下。
李莲花目不转睛的看了那具尸体一会儿,那小姑娘身上的嫁衣着得很整齐,胸口的挂花失去了,全身湿淋淋,表面看来并无什么伤痕,只是脖子稍微有些歪,让他想起一品坟中的那具白骨,此外下巴的地方有些轻微的划伤。“她……她明明是……”他喃喃的道,抬起头来迷茫的看着王黑狗,“她明明是折断颈骨死的……”王黑狗眉毛一跳,“胡说八道!她分明溺死在你窗户底下,你竟敢狡辩?”李莲花噤若寒蝉不敢辩驳,倒是那衙役走过去踢了踢翠儿的头颅,“大人,这翠儿的头只怕是有点古怪,她只往右边扭。”王黑狗顿了一顿,“骨头当真断了?”衙役嫌恶的用手扭了一下翠儿的头,“没有全断,只怕是错了骨头。”王黑狗大怒,“李莲花!”李莲花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王黑狗,只听他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对如此一个柔弱女子,你竟扭断她脖子再将她溺死水中!简直是杀人狂魔……”李莲花愁眉苦脸,“我若已扭断她的脖子,她已死了,为何要把一个死人溺死在我窗下的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