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士强喝道:“你们这两个混帐东西,一老一少,一唱一和,竟想让本官填了护城河,莫非你二人是流寇的奸细,想要谋夺我徐州不成?”
他这话一喊出来,不但王平安愣住了,老医生也愣住了,在场的兵丁和灾民全都愣住了!
这话从何说起,这少年人没有说错话啊,而且这老医生的建议也对,怎么就突然成了流寇的奸细?莫说奸细,在这徐州城外,连流寇的影子都不见,怎么就突然要夺起城来了?
戴士强指着王平安道:“不要以为你治好了几个人,被别人吹捧一下,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在本官眼里,你不过是个黄口小儿罢了!”
王平安大感惊讶,这人有病吧,该看心理医生,我没招没惹他呀,怎么突然间就发起疯来了!他忙上前,道:“天热,大人火气大,请让学生为你号号脉,开上一剂清心静神的药来……”说着,他便伸出手去!
戴士强哈地一声,反手抓住王平安的手,叫道:“你竟然还意图挟持本官,好大的胆子!”
老医生也有点儿蒙了,心想:“莫不是痰迷心窍了,或者是脑疾发作?”他忙也上前,道:“要不然老夫……老朽,小人给大人看看?”
士兵也都呆住了,他们久闻徐州官场第一招人烦的就是这个戴不服,可终是接触不多,今日一见,竟然是这个样子,尽感莫名其妙,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这时,城外的灾民见这边有人呼喝,慢慢的聚了过来,有的人认识王平安,想起那日正是这个少年送了他们财物,并且告诉他们只有在城下大哭,才会催促官员快快放粮,这招果然好使,他们终于吃到了粥饭。
见这嗓门奇大的官员要难为王平安,有的灾民看不过去,就叫道:“这小哥是好人,大人不要误会,你不要难为他呀!”
有的灾民叫道:“要不是他,我们现在还吃不上粥呢!”
“是啊,幸亏他告诉我们要哭求官府,要不然这赈灾粮食,还指不定得什么时候发呢!”
戴士强额头青筋暴跳,冲王平安道:“原来那天煽动流民闹事的人,就是你啊!”
王平安摇头道:“学生哪有煽动过什么,只是……只是知道大人们马上就要放粮,所以让百姓们到城门处领粥而已,想替大人省下到处通知的麻烦!”
他终究还是给徐州的官员们留了脸面,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时候要是装硬气,可是大不智之举,他自然不会说出难听的话来谴责!
如果换了别人,就势下坡,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即使心中不满,也等日后再算帐。而且别的官员不少人都知道牛正宏认了王平安做侄子,但一来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二来戴士强太招人烦,也没人说这种闲话给他听,他就竟然不知道这层关系,先入为主,非认定王平安又是在扫他的面子!
戴士强嘿嘿冷笑几声,放开王平安的手,喝道:“左右,将这奸细拿下!”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莫非他俩以前有过恩怨,司马大人这是在借题发挥?”
老医生忍耐不住,给戴士强作揖道:“大人,可是这孩子以前得罪过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这就饶了他吧!”
戴士强一翻白眼,没好气地道:“本官象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吗?”
无论老医生,还是士兵,还是在场的灾民,心里一起升起个念头:“你象!”
忽然,人群之中,一个宏亮的声音响起:“在前隋时,吃小孩儿的恶官道爷见过,可在咱们大唐,当众抓小孩儿的恶官,倒是头一回见!”这道人一口浓重的山西口音。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人群之中站着一位高大的道士,这道士极其威猛,身材高大,足足比旁边的人高上半头,身上穿着脏兮兮的道袍,看年纪在六十左右,面赛锅底,黑中透亮,一脸的大胡子,双眼好似铜铃,模样很有些凶恶,如果在晚上看,吓坏活人那是肯定的,就算是恶鬼见着他,也得靠边走!
戴士强气道:“你是谁,胆敢当众诽谤朝廷命官,你不要命了吗?”
还是那口山西调调儿,这道士笑道:“你个王八泥鳅鳅的,你一个小小的五品官,曲江池里的王八都比你个儿大,还敢跟本道爷讲什么朝廷命官,我看你真的是失心疯了!”
“放肆!左右,将他也拿下,关入大牢!本官倒要看看,咱们谁是王八泥鳅鳅!”戴士强气急败坏地叫道。
士兵们抓王平安还有些犹豫,这少年人相当不错,戴士强有点儿混蛋,可要抓这老道,却没什么犹豫的了,一拥而上,就要将老道锁拿下来!
这老道笑容一敛,不怒自威,长长的嗯了一声,煞人气势顿现,仿佛别说眼前只是些郡兵,就算是千军万马的敌阵,他匹马单枪,也照样可以十荡十决!
士兵们被他气势所逼,竟然不敢上前,都回过头去看戴士强!戴不服,绰号不服,自然是谁也不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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