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靠在树上眯着眼睛,想要休息一会,稍稍迷瞪了一小会儿,他俩靠的地方正好面对太阳,树荫在背后,有点晒脸。
尉迟恭睁开眼睛,道:“这日头可真够大的!”他折了几根柔嫩的枝条,编了两个大草圈,权当草帽,和王平安一人一个,戴在头上,两人又靠在树上,小憩起来。
过了好半晌,已然日上三竿,还没有人找来。王平安坐直身子,道:“仙长,咱们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要不然我往后走走,迎迎他们?”
尉迟恭也坐直了身子,摸摸肚子,道:“从昨天中午到现在,道爷一口干粮都没吃,已然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那群王八泥鳅鳅的也太不象话了,竟然还没寻到这里!”
王平安道:“咱俩也是走的有点远了!”说着,他就要站起身。
尉迟恭一把拉住他,摇头道:“着什么急啊,你要是顺着原路回去,碰不上他们还好,如果碰上了,岂不证明道爷是在等他们,而且还等着急了,这可是大大丢面子的事,绝对不能做,你就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等吧!”
王平安无法,只好又坐回树下,接着等。可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太阳火辣辣地照着,光靠戴草帽已经不顶事了。他俩只好进了树林,在林子里头乘凉,又没吃又没喝的干靠!
尉迟恭大怒,不住口地骂着王八泥鳅鳅,不管是自己的随从,还是徐州的官员,都被他骂了个遍。也太不把道爷放在心上了,竟然到现在还不寻来,难不成想把道爷饿死在林子里吗?
王平安默不作声,心想:“要面子,就别要肚子!一口气跑出这么老远,还是在林子边上,当然不好找了!”
尉迟恭嘴上骂着,心里却想:“那个牛正宏办事不力,竟然害怕得道爷一日一夜水米未沾牙!很好,等进了徐州,看道爷怎么修理你!”
日头偏西,已经过了晌午,尉迟恭毕竟年纪大了,也没力气再骂人,靠在树上,慢慢的睡着了,王平安肚子也瘪瘪的,但尉迟恭不让他出去迎人,他也只好干等,啥办法没有!
忽然,林子外面远远的传来了狗叫声,听声音是往这里来的!王平安和尉迟恭一起坐直了身子,侧耳倾听,听到远处不但有狗叫声,还有马蹄声,似乎来了不少人!
尉迟恭哼了声:“可算找来了,这种寻人的速度,要是放在几十年前,都得被砍脑袋。这也就是在徐州,要是在战场上,斥候反应得这么慢,那还打什么仗,只能被人打了!”
他又往树上一靠,闭上眼睛,接着睡觉!
王平安轻手轻脚地想要爬起来,忽听尉迟恭大声道:“你老实给道爷坐着,莫要出林子!”王平安只好又再坐下!
不多会儿的功夫,狗叫声来到林边,有人叫道:“好象是在这里了!嗯,就是在这里!”马蹄声止住,林外传来脚步声,呼啦啦地闯进一群人,前面是十几个彪形大汉,后面跟着一大群的官员,牛正宏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走在众官员的前头!
领头的大汉看到了靠在树下的尉迟恭,当即回头,冲官员们挥了挥手,大声道:“止步,都到外面等着去!”
牛正宏虽是一州刺史,可这时却摆不出任何的架子,向树下看了眼,见王平安也在,他微微一愣,忽地松了口气,冲王平安点了点头,算做打招呼,便带着官员出了树林!
领头的大汉快步走到尉迟恭的跟前,单膝跪倒,低声道:“神仙,小的们来了!”
王平安差点没被口水呛着,尉迟恭让他叫仙长,他就感觉相当地别扭了,不成想这大汉更直接,干脆叫起了神仙,这称呼也太……也太够爷儿们了吧!
尉迟恭并不理会他们,还是闭着眼睛装睡,甚至于打起鼾来,声音响亮!
他的随从,自然了解他的为人!这汉子擦了把汗,说道:“神仙,不是小的们不尽力,这时候才找到你老人家,而是徐州官员办事拖拉,耽误了时辰!”
原来,尉迟恭拉着王平安离了徐州城外,那时城门是关着的,而且牛正宏不可能想到钦差大人就在城外,所以他没派人出来寻找!
大汉们在道上碰到尉迟恭时,尉迟恭曾说要去王平安家住几天,就象他说的那样,他可不就在王平安家的门口磨叽了好半天么,大汉们听他的吩咐,在五里村周围设了岗哨,以为尉迟恭还能再回来!
可直等到天明,一老一小谁也没回来,大汉们自然急了,连忙跑进了城,问牛正宏钦差大人有没有来过,牛正宏刚起床,就听到这个“噩耗”,钦差大人竟在徐州走失,这个责任可太大了,就算是砍了他的头,也承担不起啊!
牛正宏立即派出所有差役,四处寻找尉迟恭,城里城外找了一大圈儿,也没找到人!最后还是大汉们想出了个办法,先让牛正宏找来几条猎狗,又拿出尉迟恭的一件衣服,让狗嗅了,这才一路寻来,可就算是他们动作再快,时间上也耽搁了,直到现在才找到尉迟恭!
大汉在讲述事情经过时,尉迟恭眼睛一直没有睁开,呼噜声一声比一声大,大汉讲完时,他的呼噜已经打得跟雷似的了,王平安坐在他旁边,都感到有点震耳朵,而外面的徐州官员则面面相觑,谁都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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