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也断难以完全痊可,那么董奉想要离开便简单得多了。况且,到时候何曼便率领二百精锐士兵抵达交州了,若是士家想要与董奉为难,那么便是撕破了脸也顾不得了。
想到这里,郭斌暗暗打定主意,自己要就董奉这个事儿写封信,到时候若是事情激化了,便要何曼拿出来,用他郭斌的名头压一压士家。以郭斌在官场上的地位,加上他与京中实力派、士林、乃至天子刘宏的亲密关系,打压一个小小的士家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况且朱符也不是泥捏的,事情闹大了再惹得朱符插手,那便得不偿失了。也就是说,郭斌是要隐晦地点出他已经知晓了董奉的事情,只是不将那层窗户纸戳破罢了,若是士家肯把这件事好好地了结了,那便最好,我郭斌也记下了你的人情;若是不肯,那说不得便要撕破了脸,兵戎相见了。士燮与王越都是聪明人,想来可以做出最理智也是最合理的决定。只是这一节,便不需同董奉明说了。
事情既然商量妥当,郭斌与董杏儿二人便又悄悄地沿着原路返回了小院之中,回来之后,董杏儿方将今晚的事情向他说知。原来她见郭斌在房中与黄叙聊了一会儿之后,便兴冲冲地出了院子,心中既是好奇,又是担心,便要追上来与他一同去。哪知郭斌轻身功夫虽非名家指点,身法姿势也丝毫不见绰约风骚,行走纵跃间却是极迅捷,再加上士家后花园中树木丛生,路径极多,郭斌几个纵跃过后便不见了踪影。
董杏儿虽是家传的武功,身法在当今世上也是一流的,在如此复杂的地形中也是跟得吃力,又不能发声将郭斌叫住,乃至于有几次甚至都跟丢了。所幸郭斌一路行来,因为心中想着要早点确认董奉的身份,取的便都是直线,董杏儿走走停停地,大致方向却没有错误。待来到那处小院子不远的地方,听到有呼和邀斗之声,便循声而来,却正赶上郭斌与董奉交上了手。
董杏儿见乃父在此,心中又是惊喜,又是疑惑,心中满腹的委屈更是无处发泄,见郭斌处处受制,显然不是董奉敌手,心中一急,便抽出腰间软剑,与董奉动上了手。父女之间切磋招式本便极寻常,如今久别重逢之下自然各有一番不可对人表的心绪。
直到此时,郭斌方知道今晚董杏儿所以会出现在那处院子,并适时出手的来龙去脉。他心中暗暗感动,拉着董杏儿的青葱般白嫩的小手,柔声道:“杏儿,我定要将董老前辈救了出去,到时候若是士家不肯善罢甘休,那说不得便要伸手抻量抻量了。”
董杏儿瞧着他,俏脸微红,道:“斌哥哥,我晓得的。”
一时间,二人四目相对,仿佛天地间再没有什么别人似的。这人啊,一旦陷入爱河,便是遇到较之对方聪明万倍、优秀万倍的异性,那也是视如无物,便好似世间除了他(她)便别无他物一般。(不知各位读者大大是否有过这种经历,潜阳当初跟老婆谈恋爱时便是如此。突然很期待内子看到这一段呢,哈哈。)
只是,这番光景若是让董奉这准岳父瞧见了,定然要吹胡子瞪眼,怕是少不得要大吃一坛飞醋了。
当日夜中,各人安睡,第二日郭斌一觉醒来,便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分派了众人在王越所派来做向导的士家子弟的引领下,往城中招募人手去了。番禺城便处于珠江口附近,当地的居民人人会水,各个能下海捞鱼,普通的渔民去深海中或许不容易做到,可若是近海航行,当是不在话下。
此次招募人手,主要是寻找行船的水手,至于造大船的工匠,便要交给下面在交州主持大局的郭嘉负责了。关于甘蔗种植园与造船基地和码头的选址,郭斌却尚没有拿定主意。要说距离番禺城近,方便城中支援的话,倒也说得过去。有了士家与朱符的首肯,番禺城外大片大片的闲置土地,基本不用太大的花费便可拿下来。况且这里便是珠江的入海口,与交州内地船运交通极为便利,珠江沿岸所产的甘蔗可以极方便地顺水而下。
只是这里千好万好,却又有一个不方便处,那便是地处番禺城外,时刻处于交州刺史府的眼皮子底下,许多事情便不是那么便宜了。况且这里虽说是城外,想要扩大码头或是种植园的规模,毕竟颇有不便。在郭斌的计算中,码头最好与种植园便连在一处,还要有相对独立而封闭的环境。毕竟郭斌并不只是想将交州作为原料产地,他要在此施加自己的影响力,便非得有一块完完全全属于他管辖之中的地盘,否则日后不管是加派兵力还是生产建造战船,都大大的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