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楚平师弟,却是不多见。”
楚平应道,“上次得见师兄,师兄正要下山历练,想必是功德圆满归山了!”
法相笑意淡然,“哪里说得上功德圆满,只是略有所得而已!”
楚平但见法相一身精气内守,丝毫不露,行动举止,拙朴滞涩,却暗合天地,心中一惊,出声说道,“师兄已然堪破般若,圆通定慧,跨过修炼玄关了!恭喜恭喜!”
法相尚没有回话,站在法相身边的一个面貌硬挺,身材伟长的男子忽然踏上一步,上下打量楚平,目光中带着一股审视的意味,漫声说道,“你就是斗胜师伯门下的唯一弟子楚平了!”
楚平听得对方语气之中,带着一种莫名的味道,但见对方束发锦衣,而整个无相寺,却只有斗胜和斗天门下弟子不需剃度,心知对方必是斗天门下弟子,当即言道,“正是在下,这位师兄可是斗天师叔门下,不知如何称呼?”
对方却没有回答,眼中精光闪灼,饱含深意,“原来如此,却也不过如此!”
法相在一旁,眉头微皱,但也没有说话。
对方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善之意,楚平却还听得出来,脸色微沉,扬声说道,“有劳几位师兄,在下尚需去拜见师尊!”
言语之中,同样透出一股自矜,让对方让开去路。
又有一个俗家打扮的年轻人站出来,脸上带着几分讥诮,“素闻斗胜师伯不喜收徒,这位楚平师兄既然能入师伯法眼,想必是资质绝顶之士,不若施展几分,也好让师弟开开眼界!”
楚平眉头微皱,不知对方意图,却有几分踟蹰不决。
如是旁门弟子,对方如此出言挑衅,楚平早已不耐,但眼前这几人却是无相寺同门,却不好处理。
法相出声喝道,“无声师弟,莫要胡言!”
先前说话的那个俗家修士笑道,“法相师兄何必计较,本门论佛斗法,相互促进,也是不禁不止的,既然无声师弟想要领教楚平师弟的修为,让他见识见识也好!”
言语之中,似是恭谨,却又是在排挤楚平。
楚平自然不知斗胜跟斗天两人,在无相寺之中颇为不合,见对方一再挑衅,心中也有几分恼怒,却仍旧按捺性子,不予理会!
那个叫无声的修士见楚平不言不语,只以为楚平不敢,哈哈一笑,“怎么,楚平师兄不肯赏面么!”言语咄咄逼人,傲慢至极。
楚平沉声应道,“不知这位怎么称呼?”却是索性连师弟都免了,对方既然无状,自己自然不再多礼。
最先挑衅的那人却答道,“区区行无影,这位是寂无声师弟,楚平师弟好歹也留下话来,莫要推三阻四的好!”
“这两人都是斗天师叔门下,却一再咄咄逼人,莫非是斗天师叔跟师尊有隙?”楚平心思通灵,隐隐猜到一些端倪。
无相寺之中,怀心虽为方丈,却不是他法力修为最高,而是禅心佛性高超,才为方丈。而其余几人之中,斗天跟斗胜,却是法力最高之人!两人年轻之时,就曾为孰高孰低争斗许多次,始终未曾决出究竟。
佛宗修持,讲究的是心静神和,斗天跟斗胜却独树一帜,不曾剃度,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两人都是火爆性子,与佛法不争之理格格不入。两人一个唤作斗胜,一个唤作斗天,可见其心中好胜之念,始终未熄。
及至两人身为无相寺如今辈分最高一辈,却不好再行出手比拼,但暗中依旧较劲争持。这在无相寺中,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楚平未曾在无相寺修行,不明究竟,但门中却都知道此中奥妙。
是以行无影跟寂无声两人一见楚平,便自出口无状,想要打败楚平,为自己师尊争取颜面,占据上风。两人也听说,斗胜收的这个弟子不过三四年,又久不在寺中修行,法力定然不会高到哪里去!何况楚平虽然修习无相寺功法,但最先修持的,却是齐天宗的齐天心法,身与气合,不露半点气息,两人神识探查,也只觉到一股微弱的气息波动,心中更是笃定。楚平又是推三阻四,不肯出手,更让两人坚定此念,便即咄咄逼人,势要打败楚平,羞辱一番,讨得师尊斗天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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