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将康福因为胞弟康禄死在秦汉手里,对秦汉和护国军素来没有什么好感,这次和护国军的合作,他也是反对最激烈者,这次在罗浮山惨遭护国军伏击,更是怒不可遏,气冲冲地向曾国藩进言道:“大帅,秦汉和护国军言而有信,实在是可恶!如今我军已然穷途末路,不如索性投了保安军,干他狗日的护国军!”
康福话音方落,又有几员湘军大将也附和道:“是啊,大帅,末将听说,只要我们投了保安军,洋人还会分发武器弹药给我们!只要能打败护国军,替冤死的兄弟报仇雪恨,就算被人骂汉奸败类也值了。”
更有想得深远的建议道:“大帅,投靠保安军只是权谊之计,等打败了护国军之后,湘军仍可相机行事、东山再起!而且,一旦没有了护国军这个最大的敌人,湘军就能成就不世之伟业,赢得锦绣江山呀!”
曾国藩似乎被麾下诸将说得有些心动,只是默然不语。
康福道:“大帅,你倒是表态啊,前面就是保安军的地盘了,再不表百态度,一旦引起误会,两军刀兵相向,那我军可就真的陷于重围、逃生无望了。”
曾国藩似乎是累了,仍然没有回答,以他这把年纪,这连日的急行军,又没有马匹可乘坐,确实也够难为他了!好半天,曾国藩才有气无力地叹息道:“也罢,事到如今,只能假戏真做了,来人,带上我的亲笔信前去东莞求见保安军总司令黄飞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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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城头,黄维华父子临城北眺。
一骑快马风卷残云般冲进了东莞城里,黄维华老脸上顿时浮起得意的微笑,向黄飞虎道:“老二,曾国藩走投无路,投降来了!”
黄飞虎笑道:“爹爹真是神机妙算,纵然是诸葛孔明再世,怕也不是对手啊。”
黄维华呵呵一笑,说道:“你这混小子,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话说回来,曾国藩现在虽然是走投无路了,可他未必便肯真心替我卖命,还他逼使做一件事,才能真正让他为我所用,从此再无他志。”
黄飞虎道:“孩儿正为此事烦恼,不知爹爹又有何妙策?”
黄维华阴森一笑道:“很简单,让曾国藩和他手下的高级将领亲手屠杀几个护国军战俘,然后再假装放走其中的一个战俘,把这件事捅到秦汉的护国军中,曾国藩、湘军和护国军的仇就结深了,从此再没可能走到一块。”
黄飞虎道:“爹爹这个办法倒也管用,可是我们手中并无护国军战俘啊,如此奈何?”
黄维华道:“说你笨,还真是笨,没有战俘,你不会找几个乞丐流浪汉假装吗?反正曾国藩他们又不会知道。”
黄飞虎叹服道:“不愧是爹爹,果然高明!”
黄维华道:“待会谈判我就不参加了,但你要坚持两个条件,一是曾国藩的老湘营在获得整编之后不得回返梅、潮防区,必须驻扎到花都一带和护国军交战的前线,花都临近广州,广州又驻有数万联军主力,唯其如此,曾国藩的湘军才不敢有异心。二是梅州、潮州、揭阳等地的湘军必须缩编,缩编后的湘军人数必须在一万以下!”
黄飞虎道:“多谢爹爹教诲,孩儿谨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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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夜,曾国藩的老湘营残军开到东莞城外,曾国藩及十数名高级将领获准入城,可四千多将士却只能在城外驻扎休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曾国藩只好应允。可曾国藩等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迎接他们的会是这样一副场景!
穿过东莞的北门,就是一处宽广的广场,一名身穿黄色制服的青年正笑吟吟地站在最前面迎接,一看这青年的制服,曾国藩等人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就是广东伪国民政府保安军总司令黄飞虎。
在黄飞虎身后,两列合副武装的保安军士兵肃然站立,新式的步枪斜举胸前,锃亮的刺刀闪闪生辉,几乎映花了曾国藩的老花眼!
但这些都没有让曾国藩心惊,真正令他心惊的是黄飞虎身前那十几个跪着的囚犯!说是囚犯,那是因为他们身上的脚镣和枷锁,可他们身上穿的分明是护国军的军装,很显然,他们是被保安军所俘虏的护国军战士。
黄飞虎想要干什么?
曾国藩心头打鼓,浮起一丝不祥之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