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心下陡然一跳,失声问道:“巴顿将军他怎么了?”
巴夏礼呃了一声,似是突然间才想起这件事,说道:“呃,对啊,司令官阁下怎么没有先回到广州呢?他的左翼集群去哪儿了呢?”
巴顿本能地感到不妙,沉声道:“巴夏礼准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请你慢慢讲。”
巴夏礼耸耸肩,说道:“司令官阁下命令我率右翼集群放弃北上作战计划,即刻取道返回广州,并且告之他的左翼集群已经提前启程南下,按道理,他的左翼集群应该比我的右翼集群更早南下,更早抵达广州才是,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巴顿道:“你是说,联军分成了左右两个集群,并没有统一行动?”
巴夏礼道:“将军阁下有所不知,我们在正面遭遇了护国军顽强的抵抗,不得已只好兵分两路,试图绕过护国军的正面阵地再在他们侧后汇合,可在分兵之后不久,就收到了华莱士将军取消北进的命令,之后直到现在,我都再没见过司令官阁下了,也没再收到他的任何命令。”
巴顿皱眉道:“这就怪了,华莱士将军的左翼集群会到哪里去呢?近两万大军总不能凭空就消失了吧!”
巴夏礼突然道:“我军在花都曾遭受护国军的顽强抵抗,会不会是司令官的左翼集群也在途中遇到了更顽强的抵抗,被迫临时改变了行军路线?不过这也不对,如果临时改变了行军路线,应该会派人通知我们。”
“没错!肯定是这样。”巴顿断然道,“华莱士将军的左翼一定是遇到了护国军的顽强抵抗,被迫改变了行军路线,否则不可能失去他们的踪影和消息!”
“不能啊。”巴夏礼却是摇头道,“司令官的左翼集群强大无比,有将近两万联军精锐,再说护国军的精锐主力尽在北方,在南方并无大股正规军,如何可能逼迫联军改变行军路线?我认为这不太可能。”
巴顿道:“战场情况,瞬息万变,我们现在再怎么猜测也属多余,根本就不可能料到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唯一的事实就是华莱士将军的左翼集群没有回到广州!近两万联军将士可能正面临危险,等待我们的救援。”
巴夏礼脸色苍白,感到难以置信。
不过,事实跟巴顿说的并没有多少差别,此时的华莱士,果然已经成了护国军重重围困下的困兽,正眼巴巴地盼着右翼集群前来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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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战场局势的持续恶化,那些嚷着要剥夺华莱士将军指挥权的各国军官都一个个闭紧了嘴巴,本来已经被架空指挥权的华莱士不得不再一次出面收拾残局。
华莱士冷漠地瞪着面前这几十个神色黯淡的联军军官,这些人士气低落,早已经被护国军打得魂飞魄散,也许现在,远东人放个屁都能把他们给吓得尖声大叫吧……
华莱士这样自嘲地想着,黯然叹息了一声。这就是联军永远难以弥补的劣势,由于是六个国家组成的联军,很难建立真正意义上的统一指挥,一旦遭遇挫折或者紧急情况,就有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情况。
很不幸,他的左翼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他被迫屈从于这些白痴的集体决议,最终造成了眼前这场无以挽回的灾难!
这些白痴,也不想想,当时护国军的主力都在清远,在花都怎么可能有大规模的部队阻击?可他已经被吓破了胆,就是不敢再和护国军正面交战,一听到重机枪的枪声就只想掉头逃跑,跑得越远越好。
想到这里,华莱士又是浩然叹息一声,联军对敌情出现误判,他其实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虽然他不认为花都有大量护国军阻击,可他同样认为向东转进从东莞或者直接去香港,会是不错的选择,所以,当时他并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英军也随同联军统一行动。
没想到,护国军的反应竟是如此之快。
华莱士神色阴晴不定,跟前的军官们不敢随便发话,唯恐惹来他的无情嘲弄。
华莱士终于压下心中的郁闷,说道:“各位,坦率地讲,唯一有希望突破的方向是北方,可是向北突围是没有出路的。”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一样,军官们那个郁闷,可又不敢发作。
华莱士轻哼了一声,不想再捉弄这些白痴,沉声道:“当务之急,是派出精干的小分队,将我军被困的消息送给巴夏礼将军的右翼,以及驻扎在香港的大英帝国远东舰队,请求他们的增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