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闷亏了,现在看来,吃亏的那个人是她。
呸,披着羊毛的笑面虎,不,是色胚子!
容天音气得转身就走,可是刚走到桥边,又牙痒痒的猛地回头,如此反复了几次后,容天音阴森着脸慢悠悠地踱到了醉梦楼前。
跟在秦执身边的几个侍卫马上就认出了容天音,睁了睁眼,张了张唇,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的样子,人人脸上闪过了惊慌,好似他们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本来容天音还不相信秦执跑到这种地方来寻花问柳的,现在看到他们表情,想不怀疑都难啊。
“王,王妃……”
平常时武功极好的侍卫,说起话来,突然变得结结巴巴的说不完整一句话。
容天音直接阴沉了脸,眸子冷芒刷刷地刮过来,几名高手侍卫仿佛犯了什么大错似的,低头不语,心里的担忧不断的扩大。
心想,王妃不会一怒之下拆了醉梦楼吧?
依照他们对容天音的了解,觉得极有可能。
容天音咧牙一笑,“你们王爷还真是好兴致啊,出来玩耍也不带上我一块儿!”
被盯住的侍卫磕磕碰碰地道:“王,王妃……王爷他……他不是……”
凉飕飕的刀子眼刮过来,“他不是什么?”
“王妃,并非您想的那样……”
“哦?不是我想的这样?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难道你家王爷真的在做我所想那样的事?”
集体侍卫:“……”
容天音从鼻子里发出一道冷笑,“看来你们常做这样的事啊!把风把得挺过瘾的!”
几人齐刷刷地摇头。
“你们还真是好下属啊,”容天音声音冷冰冰的刮来,被牵连的无辜侍卫犹如冷风中瑟瑟发抖的乞丐,可怜兮兮的。
看着这些可怜的侍卫,容天音转身就要进去。
“王妃……”有人斗胆叫住了容天音。
容天音慢慢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突然叫住她的侍卫。
那人咽了一口沫,在容天音盯视的眼神下,慢慢地缩了回去,他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正所谓嫁鸡随鸡,丈夫出来寻欢作乐,做妻子的就要跟随丈夫的脚步,这叫做出嫁从夫!”言罢,容天音冷袖一拂,微负着手朝着醉梦楼走。
“唉哟,这是哪里来的绝世大美人啊!”
容天音刚进门,就马上引来老鸨的注意,一双贼亮贼亮的眼睛正在容天音的身上转悠着。
感受到老鸨乌贼贼的光芒,还有旁边扑着一身香粉的姑娘们一个劲的打量着,容天音不由冷下了脸,“来找人的,妈妈不会拦着人吧。”
容天音往那里一站,身上穿的又是好料子,一看就是皇室专有的。
老鸨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容天音不光心情不好,就是人也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马上笑道将容天音迎了进去,“姑娘快请进,可是来抓偷腥的相公的?”
瞅着老鸨贼兮兮的目光,容天音眉眼一冷:“你觉得家里有我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还会出门偷腥?”
火药味十足。
老鸨也感觉出来了,这位不是好伺候的主。
“姑娘是天底下少有的绝丽女子,如此女子谁家娶了都是极大的福气!怎么会跑出来偷腥……”
容天音瞥了眼涛涛不绝的老鸨,摆手,淡声道:“你去忙吧,不必招呼我了。”
老鸨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子,纵然是混迹风月场所过久,练就了一身金刚不坏,可是在容天音冷眸扫视下,笑脸还是寸寸僵硬。
老鸨知道,这次真的坏了,可别在她这醉梦楼里闹事了。
容天音慢步走上楼,三层楼成中空式,从里边可以看到三个楼层的人群流动。
青楼果然是个销金窟,到哪都是少不了的。
闻着一阵阵作恶的香风,容天音眉头越凝越紧。
容天音站在一楼与二楼之间的平台前,微微仰望着上首,沉思了好阵子,扭身就要下楼。
身后的老鸨不敢放心,一直跟在容天音的身后,想不通哪家的相公这么狠心,竟舍得这般绝丽无双的女子跑上这等风月场面里寻人。
“姑娘……”
正要说什么时,只见上面二楼的地方一个房间打开,醉梦楼的头牌,柳芙姑娘挽着一个绝世男子走了出来,不时听到柳芙柔声道:“王爷可是伤了风,方才咳得厉害。”
只听那绝世男子温和道:“多谢柳姑娘关切,本王已无碍。”
言罢,已经不着痕迹的避过了柳芙挽过的动作,只是两人间的亲密动作没撤开,绝世男子动作一动,慢慢地转身,看下一楼的平台处。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静成无声。
容天音抿紧着的唇,突然冷然一笑,转身就走。
秦执大急,“小音!”
急促之间,秦执已经顾不得形象,赶快奔下楼,将容天音转身的动作抓住。
“放手。”
“小音,你听我说……”
“放手,”容天音冷冰冰的声音传递来,打在秦执的心里,震得隐隐作痛。
“别这样,听我解释,好吗?”
容天音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不变,声音也不再冷冰冰的,却总觉得更让提心吊胆了:“秦执,其实你没必要和我解释,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我不该干涉……”
“不,我允许你的干涉。”
“我们各过各的吧。”
“你说什么傻话,”秦执捏住她手腕的力量重了几分。
容天音耸肩,无所谓地道:“其实,我们根本就不合适,你看,你有女人缘,我有男人缘,不适合在一起。”
秦执深深地看着容天音,突地低低叹息着:“小音,为夫很高兴看到你吃醋的样子!但是,我绝对不会允许别的男人碰你。”
“你别太霸道了。”容天音恼羞成怒。
什么叫做她吃醋,她根本就没有。
对,她没有吃醋。
“如果我就是要霸道呢?”言罢,秦执另一只手已经揽上了容天音的细腰,唇立即覆上了空天音的唇,掠夺着她每一寸呼吸。
“唔……”
混蛋!
一个长吻持续到几刻钟时间,容天音能呼吸时,身子已经软成了烂泥。
秦执低笑着将人揽在怀里,突然弯腰将她横抱起来。
容天音下意识的抱住他的腰子,惊道:“你干什么?”
“自然是抱娘子回家了!”
“你……”呸,不要脸!
在一片目瞪口呆之下,秦执将容天音抱出了醉梦楼。
两个绝配的男女,立即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
在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回神时,两道视线已经淡出了视线,消失不见。
容天音被堵在了马车的角落,充满药香味直逼着她,那温柔如水的眼眸正静静凝视着她。
“你到底想怎么样?”
“方才娘子说让咱们各过各的?这话可是实话?”
“你走开,”容天音推了推挡在面前的人,气得想骂人。
“小音,你可知,为夫有几个法子让你离不开,”向来温润的眼神突然变得相当的危险。
容天音眯眼,“你想要干什么?”
“自然是想做……娘子跑不掉的事。”
容天音:“……”
这话一节一节的,听着怎么就觉得诡异而暧昧?
秦执低低一叹,伸手摸着容天音的脑袋,温声道:“那是平西王种埋在醉梦楼的暗线,有些事,必须接触过了才能详谈。”
听着秦执的解释,容天音冷冷扭开脑袋。
见面就见面,谈事就谈事,做什么还要牵手?
听着秦执的解释,容天音冷冷扭开脑袋。
见面就见面,谈事就谈事,做什么还要牵手?
见她别扭的样子,秦执一边低笑着,一边忘我地亲吻着怀中吃醋的小娇妻。
“别给我动手动脚……”
“为夫动的是嘴。”
“……”
容天音受不住的推开他,气还没消呢,就想在上面胡混过去,“那也别动嘴,让开。”
“小音,今晚为夫甚是高兴!”
“所以呢,”容天音挑眉。
“自然是要留下特殊的纪念才行!”秦执乌沉沉的黑眸直直盯着容天音,像是想要将她吸进去似的。
“啊?什么纪念?”容天音装傻,无辜眼瞪着他,警告他别乱来。
秦执突然凑上来,容天音大急,伸手就要推开他,“你别靠太近,”这样太危险了。
秦执微微一勾唇,笑得比花儿还要美,“娘子这是同意了!”
“同意什么?”容天音莫名奇妙。
秦执突然贴上她的耳朵,轻轻说了一句令她脸红心跳的悄悄话。
没等秦执闪开,她就作势要推开人,秦执早就有准备,先一步将容天音的动作制住在他怀中。
秦执捏上她精细光滑的下巴,迫她抬着视线对着他,低沉且魅惑的声音低低传出:“娘子为何不说话?夫妻之间有何可羞的!”
容天音羞愤得咬牙:“混蛋!”
“为夫只对小音一人混蛋!”调倘话语带着笑意。
容天音压下心里那点乱撞的情绪,清了清脑子的混乱,正色道:“我有正事和你说。”
“难道这不是正事?”秦执修长的掌心游走在她的脸上,神情款款地凝视着她。
容天音受不住地扭开头,“秦执,我今天遇上了神隐家族的人了……”
秦执抚摸的动作一顿,然后继续游走到她白皙的脖子上。
“你先别乱动,”容天音有些心烦意躁地打开他的手,眉蹙着,“他们要杀我,根本就没有理由。”
秦执这次真的停住了,伸手一揽,身体一翻,容天音就变成坐在了他的怀里。
“神隐家簇的人出现在这里只是一个巧合,今天的事,就当作没有发生,”秦执慢不经心地说道。
容天音柳眉微蹙:“秦执,你是不是又有事瞒着我?什么叫做当没发生过?可他们真正是来杀我的,你说是不是因为巫婆的原因?可是我哪里得罪巫婆了,至于让他派人来杀我。”
容天音有点小伤心,离开褚国时,神策还大大方方给她银子呢。
想到银子,容天音就想起神策给自己的玉佩,伸手一摸。
脸色突然一变!
不见了!
见容天音突然色变,秦执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环着她的动作放松了些许,低头凝视她的神色。
容天音抿着唇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掉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令她脸色难看成这样?
“兴许是掉在醉梦楼里,可要去找找?”秦执见她神色不宁,叹息着摸上她的脑袋。
“不了,”容天音想着,那可是巫婆送她呢,要是让你知道了,也不知道生出什么事来。
那东西似乎对神策很重要,容天音知道神策贴身戴着的东西,必然是重要的。
像金钱之类的东西,他都是随意放,唯独这玉佩。
容天音觉得遗憾时又暗暗想着找个机会去找回来才行,不然等回了褚国,她可就没法向神策交待了。
发现容天音走神的秦执,扳过她的小脑袋,低头覆上来。
容天音唔了声猛地推开他,现在的秦执越来越无赖了,动不动就在她的身上动嘴发情。
“在为夫这里,却还想着别的男人,小音,为夫该如何惩罚你?”秦执温润的眼眸轻轻眯着,声音带着笑意的冷魅!
容天音怒瞪,他怎么就知道她在想男人了?
“小音莫要答应为夫的,今夜要好好配合为夫!”他眯着笑眼,话语暧昧。
容天音再瞪,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不管有没有说过,今夜注定要风流一夜!
醉梦楼。
柳芙在他们走后,缓步走下平台的位置,弯身拾起一枚精美的玉佩,高高一举起,泛出漂亮的光泽,入手温凉,是冬暖夏凉的美玉!
质地十分罕见,看不出是什么玉质所制。
老鸨上前,笑眯眯地道:“这是那位姑娘的玉佩吧,瞧着就不是普通的玉!”
对上老鸨金灿灿的双眼,柳芙不动声色地收了起来,轻轻道:“确实不是普通的玉,妈妈还是不要打这玉的主意为好,想来那位姑娘会随时回来取,且就放在芙儿这里吧。”
老鸨干笑了两声,“应当是这样!”
“妈妈,这玉佩且不要让其他知晓,此玉可通灵性,来自神秘的家族,早晚有一天那个主人会寻回来的。”柳芙丢下一句高深莫测的话后转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