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看着实在是太讽刺。
院子里,一名肥头大耳的中年平头男子,带来了十几个人。中年平头男子,则是挺着个将军肚,一边抽着烟,一边装模作样,苦口婆心地劝着惠嫂。
“我说弟媳妇儿啊,大兄弟真的是他自己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的。而且对方看你们孤儿寡母这么可怜,已经做出让步,答应赔偿给你们三万块钱,你也应该知足了。就快些按了手印,把钱收下,办理大兄弟的丧事,让大兄弟入土为安吧。”中年平头男子说道。
惠嫂抱着小石头,蹲坐在地上。小石头哭声不停,惠嫂却只是死死地盯着地面。她也想哭,可是泪已经哭干了,剩下的只有恨。
她恨杀死她丈夫的大老板,她恨眼前这群披着羊皮的恶狼,她很这个世界上对她一家的不公。
“呵呵!”惠嫂憔悴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三万块钱?陈先生,您还是请回吧。”
“咋?三万块钱,你是嫌少了?你要是嫌少了,我就再找对方商量,让他们给你加点儿,可好?”陈先生假惺惺地道。
“三万块钱不少,可是买不回来我男人的一条命。陈先生,我谢谢你的好心。请你转达一下,别说是三万,就是三十万,三百万,我也不答应!”惠嫂坚定地说道。
“唉!大兄弟媳妇儿,你咋这样固执呢?你看你还有个孩子,以后需要钱的地方多得是。再说了,给你这些钱,你再找个好婆家,踏踏实实地过好日子,你可要想通啊。”陈先生又说道。
“陈先生,你把我阿惠当成啥人了?我男人才死了几天,你就要给我说下家了?你咋这好心呢?我阿惠不领你这情,你们走不走?走不走?!”阿惠指着门口,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我这也是好意啊,话又说回来,大兄弟是自己不小心摔下楼死的。这实在是赖不着人家。你要真是非要闹,恐怕连这些钱,你都得不到了,就听我一句,见好就收吧。”陈先生说道。
“陈先生,啥叫见好就收?我男人都死了,死在他们手里了!你拿三万块钱,就想买我男人一条命,你们这是丧尽天良,草菅人命!”惠嫂越说越激动,放开哭个不停的小石头,端起一盆洗脚水,就朝那群丧尽天良的家伙们身上泼了过去。“滚,都给我滚出去!”
“哎呀!大兄弟媳妇,你咋这么不识好人心,我们可是来帮你们调解,而且还是为你争取利益,站在你这一边的。”陈先生说道。
“陈先生,别以为我没文化,看不出你们的身份,看不出你们勾结。我阿惠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要为我死去的男人,讨回一个公道。哪怕是闹到北京城,我也要揭开你们黑心的嘴脸,让你们得到应有的惩罚!”阿惠把心里憋了许久的话,终于是骂了出来。
“大兄弟媳妇儿,上有天,下有地,你可不要说胡话,我们是什么身份,哪能做那种事情!”陈先生一听,立马急了。
“滚!快给我滚!”惠嫂嘶声力竭地骂道。
“可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婆娘,我给你放下话,你要是不收着这钱,那也行。有什么后果,你自己受着,别怪我没提醒你,走走走!”陈先生气呼呼地说完,横着脸,带着七八名民警出去后,上车就走了。
果真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啊,这样欺负一对孤儿寡母,简直是天理不容!
听着院子里惠嫂和小石头的哭声,外面的村民们,也不由得潸然泪下。
此时,赶来的秦校长冲了进去。而韩小黑和叶音竹,则是死死地盯着那几辆车离开的汽车。
终于,韩小黑再也遏制不住内心的怒火,握紧了拳头,就要追上去。